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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枫等人被驱逐出翰林院,不到半日便传遍了京城。
昨日杀了南安王爷,补瞌睡到中午的萧慎迹一睁眼,迷迷糊糊听闻侄儿被驱逐的消息,当即头脑也清醒了。
萧贼气的直接动身前往南暮府邸,连八台轿子都不坐了就在路上疾风厉雨行走。
酒紫色芙蓉袍裾穿得松松散散,细长眸宛如两瓣牡丹,不过就是这般妖丽貌美,路上却无百姓敢看他一眼,闻风丧胆,萧贼一出现,百姓分纷纷呼嚎逃散。
不料刚刚走出萧府不远,恰好和哭丧着脸死样活气,书童大包小包拧着包裹的萧逸枫不期而遇。
“叔叔……”萧逸枫见到他就哭着下跪,萧慎迹直接给了他俩大嘴巴。
“废物,招妓都招到了翰林院,被驱逐也活该!”
一番打骂,萧慎迹这才看见萧逸枫身后的南暮齐,一袭白衣的大学士负手而立,公事公办看着叔侄俩。
萧慎迹大为光火,上前一步又把气撒到南暮齐身上。
四下人多嘴杂,萧贼只得压低的声音骂到。
“昨夜我亲自上门,你爹没跟你说吗?你爹都说了让你好好照看我侄儿,你可是抛在脑后了?现在翰林院的掌控权,拿回来是最好的时机,你是想太子回来了,又重揽大权吗?”
“要夺回大权自有别的方法,本官容不得萧逸枫在翰林院放肆。”
南暮齐沉着脸严肃道,“本官若是要夺回翰林院大权,萧大人的侄儿这般废物,只会拖本官的后腿。”
“你!”萧慎迹气的喉咙堵,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我侄儿弄回去。”萧慎迹个儿比他高,走近南暮齐微微俯视他,一双吊梢妩媚的桃花眼泛着不怀好意的凶狠,恶狠狠威胁道,“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奉陪到底,萧大人。”南暮齐薄笑淡下,从容不迫回答,“如果您敢威胁在下性命,那在下只能往皇上那里参奏一本,让皇上派人到京北郊深山里挖一下,看能挖出点什么。”
“你!——”
萧慎迹听闻这话,顿时气得满脸涨红,指着南暮齐的鼻子,又是被拿了个天大的把柄,哑口无言。
早知道昨日杀南安王爷,就不该走一遭南暮府邸,不过好在南暮齐这小子,他爹镇还是镇得住。
“啪!”萧慎迹气的心慌,撒火之下一脚踹向萧逸枫,怒骂,“没用的东西,滚回去。”
萧慎迹说完,酒紫袍子一撩,气急败坏的打道回府,只留下萧逸枫还蹲在地上,不停的搓手。
“你还不回去,在看什么?”南暮齐在他身后冷冰冰的说。
“用不着你管。“萧逸枫恼恨南暮齐的“叛变“,没好气的道,“来人!给小爷拿张手绢。”
他的手弄脏了,不知道搞了些什么样的脏东西,满是黄色,一路上他也没觉得自己摸了什么啊。
仆人递上一条白色丝卷,萧逸枫懊恼的把手擦干净,发现长指甲里还沾有血,萧逸枫立即气的破口大骂。
“可恶的商邵杰,晦气晦气。”
南暮齐听得,料想是他和商邵杰方才打架的时候,抓伤商邵杰的脸,指甲上留了商邵杰的血迹。
萧逸枫擦拭完自己的双手,愤愤的将手绢儿扔在地上,一阵风跑上阶梯,恼火的走进萧府。
风吹过那张手绢,吹到了南暮齐脚下,原本白色的手绢,有一层淡淡的褐色血渍。
白手卷上还有另外一种颜色。
刺目的土黄色。
瞧那颜色,南暮齐猛然间心里咯噔了一下,遂捡起那张手绢,仔细看那黄色,又凑在鼻尖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