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左手捧出了个鎏金宝盒,气场威严,显而易见,里面便放了大真皇帝圣谕。
大真大使走到南暮老贼,萧慎迹,君宴词,秦棣前面,傲然开口道。
“天帝好生,恶不仁者。自辛卯以来,西夷缕缕扰袭天朝沿海,入而据之,播异类腥膻,中土不竟。吾皇圣明,兴师振旅,抵御西番。荷上天祖宗之佑,百神效灵,诸各藩属国用命,收海内之群雄,复中原之疆宇,理应顺义。”
君宴词见大使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便笑问道。
“此番大真陛下,是要我德穆何以为之?何以助力?举全国之兵力协同作战?还是倾国之库,金石饷之?”
大使见他问及要点,便当仁不让笑道。
“吾皇圣谕,德穆世子,有勇有谋,安靖总兵,能征善战,若世子能亲帅征统,安靖总兵协以副参,抚驭外夷,合力同心除中原大患,不但世子能膺懋赏,即垂诸史册,也为德穆生民造福,政治之善,世子岂能推却?”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儒生们都哗然了,一双双愤怒的眼睛齐齐盯向大使和南暮光海。
“岂有此理,让太子和北方殷烈总兵去宗主国参战,到底是何居心?”儒生们高喊着。
“对呀,怎么不派萧慎迹去?萧慎迹不是那么能打的嘛?”
“抽调德穆储君和北方重镇总兵共同上前线,将德穆中央和北方重镇置于权力真空,化解都堂危机,你们就当世人都是傻子吗?”
诸子的怒骂声声入耳,南暮老贼充耳不闻。
这便是南暮老贼打的好算盘,这般迫害政敌的下三滥手段,也只有他这个老狐狸想的出来。
君宴词淡定从容的笑了笑,看向秦棣,怡然问道。
“隐峰先生,您怎么看?”
秦棣风骨傲然,不怒自威,向前一步朗声道。
“忠义之佐,岂能胁于暴虐不义,乘轺建节,奉疆埸之任,实属我藩属之义举,然宗主夜郎自大,本藩国仁义素著,但绝然不蠢,无畏之牺牲,定然不出。”
“放肆,大胆刁民。竟侮辱天朝上主。”大真大使听这话立即气急败坏,大呼小叫喝令南暮光海。
“还不快把此妄言之逆贼拿下,速速定罪。”
但任他嚷嚷一通,几方势力均是按兵不动,谁也不敢轻易打响这第一枪。
秦棣先生无惧无畏,继续朗声开口,他是天生的演说家,更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
但见他指着大使,凛然道。
“建酋本属中原北地蛮夷,你大真受前朝三百年之豢养,却屡生反侧,遂乘多难,窃踞中原,江山沦于戎狄,屡屡冤狱禁锢儒道人言,凡有血气,未有不痛心切齿。“
大真文字狱祸害了多少儒士,史册上可少不了这一笔。
“本藩奉天倡义,卧薪尝胆,法古用兵。生聚教训已逾数十年,儒林出生民于水火,复汉官之威仪。尔署文武将吏,皆系前朝赤子,谁非中原绅衿。“
秦棣似孔明再世,一番痛斥,声声切中要害。
“我藩国宁无隐忍,天经地义,华夷之辨甚明;木本水源,忠孝之良自在。天地覆载之内,亦有同仇,无怀二心,归正反邪,端在今日。”
秦棣说完,君宴词直接一步上前,更是简明扼要一句话。
“所以,我德穆国拒绝出兵参战,便是今日蒙天圣谕,也断然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