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有病。
林真哦了一声:“没事儿我先走了。”
他是个死了丈夫发寡夫郎,李久一个还没成亲的莫名其妙地跟他搭话,不消几天恐怕就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
幸好现在林家凭着堆肥站稳了脚跟,别人念着这点好也不会传得太过分,不然一堆的言语能把人烦死。
林真刚迈出脚步,李久又叫住他,像送炸药包似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他面前:“这是我特意去镇上买的,我不喜欢小幺,我,我喜欢——”
“啪!”林真旁边极少说话的顾栓子突然伸手打开他的手,“我小姨也不喜欢你。”
李久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用帕子包着的东西滚落出来,是一支桃花银簪,做工不错,没有三五两银子下不来。
顾栓子的目光变冷了,他想到顾大死的那会儿,自己出去上茅厕,看到林真和一个男人商量着卷着顾家家财跑的场景。
他知道的,林真这个继爹长得好,嫁给顾大后每次在村里头闲逛的时候都会吸引许多或明或暗的目光。
那时的林真似乎很享受这些目光,更来劲地擦脂抹粉,穿着鲜亮发衣服出去逛。
他没给顾大说过,但是顾大也知道。
只是顾大并不在意,村子里没有比他更出息的人,林真不会抛了他跟其他人走。
而顾大一死,那些目光变得更加直白,直白得从未在顾栓子面前遮掩过,让顾栓子作呕。
但是突然之间林真就变了,变得跟过去一点也不一样。
顾栓子看着那根桃花银簪,目光移向林真。
他看到林真冷笑着扬了扬唇角,挑着有些圆的眼睛,对李久道:“怎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香饽饽,谁都想上去咬一口”
“还说不喜欢小幺”
“小幺可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压根不知道你这号人。”
林真懒得和这个人掰扯,叫上顾栓子就走。
留在原地的李久一颗心被摔成了八瓣,愣了半天把地上的桃花银簪捡起来。
他不知道林真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自己说的都是真心真意的话。
而且他还说什么林小幺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可是娘都说林家已经答应了婚事,林小幺怎么可能会没提起过自己。
对,一定是林小幺猜到了自己喜欢林真,不想他们在一起才这样的。
说不定还在林真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好让林真对自己印象不好。
李久脑袋里全是林真的脸和身段,脑子像着了魔一样,满脑子全是千万不能和林小幺成亲,一定要娶林真。
跑到半路就下雨了,林真和顾栓子还是淋了雨,衣服和头发都滴着水。
已经回来了的林阿爹他们看到两人浑身湿透的样子,赶紧叫他们换衣服。
林真冷得嘴唇都白了,连连点头:“好,马上去换。”
他突然转身蹲下身附在顾栓子耳朵边道:“刚才的事儿不要跟家里人说,传出去对你小幺姨不好。”
一个哥儿,被人当着别人面说不喜欢,传出去别人只会说林小幺的闲话。
什么皮肤黑,孕痣淡等标签肯定会被人翻来覆去地说,最难受的只有林小幺。
林真庆幸,林小幺有自己的想法,林阿爹不是那种不考虑孩子想法的长辈,没有盲婚哑嫁地跟李家定下婚事。
瞧今天李久那样,绝不是一个良人。
顾栓子点头:“我知道。”
林真摸摸他的头:“快去换衣服吧,我让你阿婆煮点驱寒的姜汤,千万别着了风寒。”
“嗯。”到现在,整个林家只有林真一人可以碰他这些地方,哪怕是跟他玩得还算好的林柱子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他都会有些反应过度。
顾栓子感受着头上的力道,转身去自己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