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和他想的不一样,林家怎么会任由他胡闹,难道就不顾林小幺死活了吗?!
她死死盯着林真,“真哥儿这话说得真是不怎么入耳,当天我去你家提亲事,是你阿爹亲口应允的,第二天还给了两包糖糕当信物,糖糕我还分给村子里的人吃了,大家都可以作证。”
林阿爹没想到李招娣会这么颠倒黑白,他气愤地道:“你来提的时候我根本没给你准话——”
林阿爹还没说完,李招娣就打断了他的话:“当日我提要给小久找个夫郎,并且说到你家小幺的时候你一脸的欢喜,还说你也是看着小久长大的,对他很是信得过,要是小幺跟他有缘分最好不过。”
“林夫郎,咱们做人要凭良心啊,这些话不是我逼着你说的吧”
林阿爹嘴巴动了动:“是,那时我也在张罗小幺的婚事,你亲自找上门还主动提了我也起了两分心思,可第二天我就回绝你了。”
李招娣一副你在说谎的样子,对着跟来的村里人道:“林夫郎你哪里回绝我,你不仅答应了,还送了两包糖糕给我当手信,还说过两个月就让我家去提亲,把两个小的婚事办了。”
“可是很快你家就把林小幺送去镇上,跟着他哥林真做生意,慢慢地就不提这门亲事了,想来小幺在镇上见多了达官贵人,就不把我家小久放在眼里,想另畔高枝了。”
林阿爹听到李招娣当着自己的面移花接木,还诋毁自己的儿子,立即吼回去:“你这人真是叫人害怕,亏我当日回绝你之后还觉得叫你难过,送了你两包糖糕,亲自送你出门,没想到你竟然——”
李招娣突然话锋一转,委屈至极地一膝盖跪在林阿爹面前:“亲家,要不是你家死活不认这门亲事,我也不会大年初三带着聘礼登你家门。”
“小久已经等了小幺一年了,都是大小伙了,难道还要叫他再等一年,两年。”
她这一膝盖跪得结结实实,挨得近的人都能听到骨头磕在地上的声音,林阿爹恶心死她了,半点不想要她跪自己,偏着身体就要转开。
林真按住林阿爹的肩膀,不让他转身:“既然李婶子想跪,阿爹你就受着,也不是承受不起。”
李招娣跪在地上的腿抽搐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和林夫郎平辈,自己家境又比林夫郎好那么多,要不是为了做戏,她疯了都不会给林夫郎磕头。
她怨毒地望着林真,几乎要把他的皮撕下来。
林真道:“李婶子你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了,你说我阿爹没有回绝你,且还以糖糕为信物,口头上定下了两家的婚事”
“是啊,那可是你阿爹做的主!”
“你又说我家把小幺带去镇上做生意,不让他跟李久成亲,所以你不得不出此下策,不仅在村子里四处散播两家将要结亲的流言,还带着聘礼去强行下聘,是不是”
“我那是不得已!”李招娣斩钉截铁地道,“要不是你家见林小幺能在镇上做生意,有些出息了,不把人嫁进我李家,我又怎会不顾及多年情分!”
“好,既然李婶子都把我林家看成言而无信,嫌贫爱富的人家,那我总得辩解几句吧。”
李招娣知道林真不像林阿爹那样软,随便自己拿捏,她可不想林真说对自己不利的话,张着嘴就去打断他的话。
林真立马道:“大嫂二嫂,按住她捂住她的嘴,别让她跟刚才似地阿爹一句话都没说完净听她一个人在那里喷沫子!”
好家伙,这句话一出来,别说围观的人了,就连被叫到名字的林大嫂林二嫂都有些愣住。
这就要动手了呀!
李招娣没想到林真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叫人按自己,眼睛恶狠狠地望着林真,指着他的鼻子:“林真你个小贱人,你敢!”
“大嫂二嫂动手。”
林大嫂还有点点迟疑,天爷啊,从前以为家里最懂礼最软和的就是三弟,什么事儿都跟人商量着来,哪想到三弟这么野,她有点跟不上啊!
要是看过林真提着斧子劈马氏还有周涛家房子的林大哥林二哥听到她的心声,绝对要猛烈摇头,不不不,他们兄弟两个只是块头大!
林二嫂才不管那么多,听林真说第二遍,马上去揪李招娣的手,林大嫂也反应过来取帮忙。
李招娣张嘴就是怒骂,骂得可狠,觉得自家三弟哪哪都好的林二嫂听得直皱眉,也不顾那么多了,仗着自己比一般汉子还高的身高,把李招娣牢牢地抓着,双手反剪在背后。
李招娣哭天喊地:“你个哥儿干啥来碰我,我的清白啊,我要跳河死,叫阎王爷给我个公道!”
赵秀虎声虎气地道:“咋滴我的清白不是清白,我不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婆娘碰嘞,以前都只有我家林二一个。”
“……”
林真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家二嫂竖起大拇指,这句话无敌。
有林二嫂坐镇,林大嫂只是用手牢牢捂住李招娣的嘴。
林真望着说不出话的李招娣,扫了一圈围观的人道:“村里的诸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嫂们,实在不是我仗势欺人,实在是我林家冤枉哪。”
“这李招娣真话假话一起说,去年过年那会儿她确实去我家不假,也与我家阿爹谈论起小幺和她儿子李久的婚事,那时我阿爹想,李家有二十多亩地,家境殷实,小幺能嫁去她家,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很是高兴,还把小幺叫到跟前说了话。”
林小幺在旁边道:“我阿爹那时候找过我,也把这事跟我说了。”
围观的人觉得林真有些太强势了一些,而且按照李招娣的话,林家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有堆肥的功劳以及林真是村里的出息人,在镇上开了铺子,对他说的话也没有完全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