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地,聂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指向门外,然后指指顾凛。
他自己就喜欢极了自己的小妻子,从顾凛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也有过的强烈的占有欲。
那根本不是父子之间会有的东西,是只有满腔的不可自抑的情感才能催生出来的爱/欲!
这……这怎么行……
但凡泄露一丝半点,此地,不,任何地点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聂勇感觉自己脑子跟团浆糊似地,搅都搅不动了。
他想再跟顾凛说点什么,顾凛却已经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旁边的张铁觉得聂勇怪怪的,虎声虎气地道:“聂领队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们领队,你不会是看我们领队太厉害,想把你家的女娘嫁给我们顾领队吧。”
聂勇生无可恋地望着神经大条的张铁,第一次觉得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安逸。
至少不用像自己一样,知道这么个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都快要憋死了。
他没好气地让张铁赶紧睡别张嘴,要是不知道顾凛喜欢着的竟然是他的继爹,聂勇心头确实有点想法。
他家女娘好看又可爱,只比顾凛小两岁,过个两三年成亲正好。
而且他跟着顾凛这些日子,知道这小子本事大,性子虽然冷了一点,但十分可靠,自己的女娘要是能够跟了他,以后不说荣华富贵,但一定能过得比大多数人舒心。
但是看过林真,聂勇那点想法烟消云散了。
那样美丽的人,与顾凛相比毫不逊色,极为相配。
就是这两人的身份让聂勇心惊肉跳,恨不得抓着顾凛的肩膀使劲摇晃,你小子真的是个疯子,干架疯,杀人疯,现在要娶个媳妇儿也疯。
而林真从屋里出来后就被吉阿叔马婶子刘婶子他们围住了,“那是栓子吧,栓子不是去府城读书了吗?怎么去当了兵了”
林真把空碗放进旁边的盆里,回吉阿叔道:“他在书院也学了一点武艺,县太爷看他人灵敏,就留他在镇上了。”
“那以后栓子就是官身了,我刚刚听见那些人叫他领队呢。”
“他去得匆忙,我也没跟在他身边,不知道他怎么成了领队的。”林真确实不知道他怎么会成了这些人的领队,但是一想起他前天晚上浑身是血,昏迷的时候也紧皱眉头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马婶子道:“好歹人回来了,我瞧着以后还是叫他去府城读书吧,拿笔杆子比拿刀好些,至少你这阿爹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
吉阿叔虽然很敬佩这些人,也很高兴顾凛当了什么领队,手底下可以领人,但是回想起自己帮着处理的那些军汉身上的伤口,也心有戚戚地道:“说的是,还是拿笔杆子安全。”
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的孩子去外头整天对着刀对着剑,血葫芦似地回来,他身体都要软了。
林真点点头:“要不是这次旱灾,他现在都已经考完乡试了,他自己有成算,等身上的伤好些吧。”
原本昨天村里的人就要来给林家修屋子的,但是顾凛他们来了,这事儿便只能先搁着,毕竟修房子动静不小,一堆人走进走出,难免吵着他们。
林真去把烧热的水提出来,倒进盆里,兑点冷水准备洗碗。
马婶子几个蹲下身帮忙。
马婶子身子好了许多,剩下的只能靠时间慢慢恢复,林真那天晚上太着急了,叫人来帮忙的时候就想到了她,当天晚上就想叫她回去好好休息。
马婶子却说,“让我忙一点也好,省得天天想着小敏一家子。”
她一说起马敏,林真心里就难受,到现在他仍然没有跟马婶子说起自己曾经与马敏走了一段路的事。
洗完碗,林真又和吉阿叔林二嫂他们把从村子各家拿来的草药翻出来晒晒,切成小节,熬煮的时候方便。
而针线活儿好的马婶子林大嫂还有刘婶子几人则从林家抱出好些买来的,还没来得及用的布,给顾凛聂勇他们做衣裳裤子。
他们身上的衣裳裤子烂得不成样了,到处都是刀还有箭划破扎破的口子,补都没法补了。
更别提被血浸了一回又一回,现在可没那么多水洗,还不如重新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