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被他这歪理逗笑了,“他十七我二十八,都老牛吃嫩草了还不护着点儿,不是占便宜嘛。”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庞凤就在身边,对顾凛这个离州知州和自己的叔叔林真竟然是这种关系,庞凤眼神都没变一下,只是静静地站在林小幺身旁。
林真不止带林小幺参观水泥厂,还跟他说了一些管理上的事儿。
对他,林小幺就没有不信服的,听得很认真,还问了一些问题。
从水泥厂回来,天色已经晚了,林真刚和林小幺庞凤骑着马到州府衙门门口,就看到顾凛一身宽袖长袍站在正门那里,望着他们的方向。
林真下了马走到他跟前:“带你小幺叔叔去水泥厂看了看,厨房已经做好饭了?”
林小幺也走了过来,“你林叔刚刚找我,要我在平洲给你留意着好马,千金都买得。”
他突然压下声音,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还说自己老牛吃嫩草,要护着你点儿。”
他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庞凤也跟在他后头。
林真瞧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一脚踹他屁股上,他现在真就安逸得过分了,打趣起人来一波接着一波的!
林真察觉到顾凛望着自己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舔了下嘴唇,抬脚往里边走去。
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着他招了招手:“吃饭了。”
顾凛长腿一迈跟上他。
林小幺在平洲有自己的家业,离开不了太久,到离州的第八天,他就跟林真道:“三哥,我再回洛州安源镇,看看阿爹阿父还有哥哥嫂嫂们就回平洲了,等手里头的事少一些我再来。”
都不是三五岁七八岁的孩子,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林真心头有些不舍,还被他勾起了对阿爹阿父,还有林大哥林二哥他们的想念。
要不是手里的事太多,而且因为水泥的事儿保不齐有人在道上截他,林真也想回安源镇鲤鱼村看看。
他望着林小幺:“见着阿爹阿父还有大哥二哥你代我问声好,等我这里安定些了我亲自去接他们来。”
“阿爹阿父知道的,三哥你尽可放心吧。”林小幺知道自己来这些天,三哥把手里头的事儿能往后推的都往后推了,陪着他四处走走看看。
他知道三哥是在为了顾凛说的车罗国与大禹终会起纷争的事儿忙活,抢着时间尽可能地把一些东西弄到离州来。
这次回家,两人没法子一起去。
不过以后机会还多,不缺这次。
说走就走,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收拾好东西都庞凤从州府衙门出来,带上同来离州的商队的下属,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先从州府到东阳郡,直接乘船南下,抵达洛州府城,然后赶个七八天的路就可以到安远镇。
林真也收拾了好些东西,凡是林氏商行有的,除了水泥,全打包了许多,还有离州的特产,各种品质上乘的坚果,名贵药材,皮毛,塞了满满当当两大马车,叫林小幺带上。
林小幺骑在马上,倾身抱了一下自己三哥:“我走了,你和顾凛好好的,真到了那份上,别硬顶着。”
“什么都没自己的命重要,我和阿爹阿父还有大哥二哥他们等着你们回来,给你们办亲事。”
林真拍拍他的背。
城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行商里有认识林真的人,见他出现在城门口,还与一个男子抱在一块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个男子的身份好奇无比。
察觉了周围异样的林小幺放开林真:“走了。”
他们带来的货已经卖完了,但马车也没有空着,除了林真带给林家人的东西,还进了许多货,二十多辆马车全是满的。
大半日后,林小幺带着马车车队到了东阳郡,坐上船南下。
当他回到安远镇后,正是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山林里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叫着,头顶上的太阳晒得人头晕乎乎的。
林家两个嫂子带着孩子们在镇上开那间真有味小食斋,这么多年过去,昔日鲜亮的牌匾都有些陈旧了。
林小幺带着庞凤,以及七八个人出现在镇上的时候引起了一些人的目光,无他,他那身平洲的装束十分惹眼,还骑着很贵的马儿,镇上的人都要多看几眼。
他勒着马身停在真有味小食斋前头,带着人下马。
店里帮忙的春香杏香槐香看到有客人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脆生生地问道:“客人要……”
槐香望着眼前的这个客人,瞪大了眼睛:“小幺叔叔!”
“槐香都长这么高了。”他离开安源镇快两年,一眼看到这三个孩子,觉得变化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