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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浑身颤抖,天知道这个时候她内心也快奔溃了,即便脸上还有一丝沉静,也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支撑。
“对,我早就知道了,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三年前……”
“魏骥查到了真相,他两年前以此为理由逼我离开魏知南,所以你现在是想怎样,也要逼我吗?”林跃的声音夹着寒风,眼神也像是凝着寒霜。
魏如枫的手还抓在她手臂上,细细的一截骨,生于她的身体,授予她的发肤。
她寻了二十年,多少个日夜兼程,不断在希望和失望中往返,可最后却发现他们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而自己却像个可怜的傻子,不,应该是疯子,在这场关系中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抱歉,我店里还有事!”林跃觉得自己不能再跟她呆下去了,脱开她的手转身进了餐厅。
魏如枫往后踉跄了半步,寒夜孤风,一点点将她的心吹散……
魏骥年轻的时候喜欢热闹,筑高台,宴宾客,逢春节这种假期几乎天天声色犬马,歌舞升平,但最近年纪上来了,老了,也乏了,除去必要的应酬之外几乎不大参加饭局,各类活动能推的也都推了,反而喜欢窝在家里,伺候他那些花花草草,钓鱼养鸟,自己给自己寻乐子。
周围人慢慢摸透了他的脾气,也不再轻易登门叨唠了,所以即便是春节假期,宅子里也很清净。
那天他早早吃完晚饭,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工作,便把荣伯叫进去下棋。
两人各持一杯清茶,灯下对弈。
“谁曾想我最后要落到夜夜跟你作伴的地步。”魏骥苦笑一声。
“您看您这话说得…”荣伯捻子落下,“魏家都三代同堂了,兮兮小姐那么懂事聪明,小少爷也伶俐可爱,林小姐也找不回来了,再过几年知南少爷跟林小姐再生个小的,怕是餐厅里那张圆桌要坐不下了。”
话听着好听,但魏骥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他们平时都不愿意过来看看。”
“不都忙嘛!”
“忙是借口,真正原因恐怕是对我心里都有记恨!”
“记恨不至于,顶多是忌惮。”
“你这张嘴啊…”魏骥抬头瞄了荣伯一眼,苦笑:“行了,你都哄了我半辈子了,难得也应该跟我说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只是到这份上,您也别多想,该放的就放。”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放?”
“所谓……”荣伯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听到“砰”的一声,书房的门从外面直接被推来,魏如枫披着一身寒霜走进来。
“林跃就是当年被魏启承抱走的那个孩子对不对?”
荣伯近乎惊愕地看着对面的魏骥。
魏骥挥了挥手示意,“你先出去。”
荣伯从棋桌前起身,想劝两句,可魏如枫满身满脸的煞气,他只能摇了摇头,出了书房,还不忘帮他们将门关上。
“你都知道了?”魏骥不慌不忙地落了一颗子。
“难道我不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