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沈星移,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范八走后谢七颇有鬼差的威严,神色肃穆,语气低沉。
沈星移皱了皱眉头,将朱允炆护在身后,神色倨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这种话?”
范七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只是在嘴皮子上占占便宜,真要是打起来,不出三招他肯定败下阵来。
他看了一眼冯阳,低声吐槽道:“你可真给我寻了份好差事!”
冯阳咧嘴一笑,“这份功劳您若是抓住了,那升迁就指日可待了!”
范七皮笑肉不笑,这根硬骨头他若真能啃下来,估计幽天子都要亲自嘉奖他。
但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就怕出身未捷身先死,到时候忘川河畔又多了一抹残魂。
“你们酆都都已经追了我几百年了,怎么还不死心?”
范七说道:“你的存在本就是规则的漏洞,得到这独一无二的馈赠后你若是好好修炼,没准将来还能飞升泰山。可是你却滥用了这永生的能力,为祸四方。”
“哈哈哈哈,我才不要飞升泰山,与其苦修千年,入泰山府做一个洒扫的童子,还不如在红尘中游荡,做一辈子的俗人!”
沈星移活了几百年,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人情冷暖,那颗本就坚硬的心早就变成了铁打的,没有悲悯,更没有反省。
他生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首领,更不要妄想他死后能够改邪归正。
“你们这群人装的是道貌岸然,一心向善,我就不信你们一辈子没有做过恶!”
沈星移略带玩味地看着范七,“你们做鬼差的本就是戴罪之身,否则也不会滞留酆都无法转世投胎。所以也不要给我讲什么大道理,你们自己守着去吧!”
说完便要离开,沈星移固然已经跳出六道轮回,但也并非是不败之身,酆都城内有他天然的克星,所以此地不可久留。
“陛下,先离开再说!”
朱允炆深深地看了一眼冯阳,当着他们的面将霍容乐的主魂吸了个干净。
“不要怪我狠心,若非我当年心慈手软,便不会有今日的你!”
被吸干净气运的主魂如同一张透明薄膜一样孱弱,似乎风一吹就会消散。
冯阳立马伸手将主魂吸了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二人离开。
来不及多想,冯阳将固阳符贴在主魂上,同范七打了招呼后便走下楼梯收魂。
范七点了点头,随后消失在空气中,似乎追了出去。
霍西月双手捧着薄薄的主魂,脸上是未干涸的泪痕。冯阳则是打开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台阶上,嘴里不知道念的什么咒语。
接着,他掏出一双红色的骨筷,如同夹菜一样将被拉伸的极薄的魂魄一一夹起,如同春卷一样一层层盖在一起。
收完最后一抹魂魄,冯阳将霍西月手上的魂魄卷了起来,贴上安魂符放进香囊之中。
他将香囊递给霍西月,“回去后将此物交给霍老爷子,他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说完便搀扶着陈岳爬出恶塔。
三人刚走出恶塔,就见江客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一面大盾牌。
见状,冯阳立马上前扶住对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客喘着粗气说道:“我刚刚和周衍在练习如何控制异能,不料从前殿窜出来一个僵尸,追了我们一路。”
冯阳皱着眉说:“一个普通的僵尸至于把你搞的如此狼狈吗?”
江客把盾牌放在地上,“你不知道,那是个红毛僵尸,生了灵智,似乎还残存着生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