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里推卸责任!”陈同袍突然怒吼一声,引得所有人都回头看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吏部管着你们,所以更应该为此负责?”他一皱眉毛,步步逼近上去。
叶永甲低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字未提吏部,怎么引起了大人如此疑心?看来做贼心虚了!”
陈同袍冷笑道:“笑话!我若是做贼,名单上怎么没念出我的名字?分明是你这厮怕了,顾左右而言他!”
叶永甲一摔袖子,瞪圆了眼睛大骂:“陈侍郎,你不要得寸进尺!”
周围的人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顿时惊慌失措,不少人出来劝架,却劝不住,两人几乎扭打起来;几个大臣只好硬生生地将他们拽开,可叶永甲仍然破口大骂,喋喋不休。
正当柳镇年等人看得疑惑时,忽见高继志叩头禀道:“奉相,夷人欺人太甚,所提条件甚为苛刻,故而引起大臣争端,一时恐不能解决。不如与廉使节商议,看看能否不免大臣,或者仅免几名地方小官充数,以息朝野不平之论。”
钮远本来想借助这次机会推脱罪责,继而敲打朝臣,那曾想有了这么一出变故,极为恼火,连声不允:“高尚书,你也太过天真!现在咱们是谈判,谈判不得讲个你情我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再说了,我也没有答应这个耻辱的请求,不是考虑考虑嘛。”
激出了钮远的这段话,叶永甲赶忙朝着蔡贤卿使了一个眼色;蔡贤卿何等聪明,早就看出了他们是在相互唱一出戏。不得不说,这个计策十分奏效。满朝的公卿们与钮远的想法正相反,他们是希望朝廷能够趁这个机会,将这个令人头疼的条件去掉;谁知钮远一意孤行,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分明是要人替他顶罪。他的那段话更加证实了大家的想法,他们的怒火在心胸中沸腾,但又无可奈何,眼睛里露出的只有绝望的色彩。
然而,此时的宿宗善却眉开眼笑了,他一改方才的急躁,慢声慢气地说道:“奉相,不试一试如何知道他们不乐意呢?万一廉大使节肯应许,我想庙堂上的纷争自然化解。”
钮远并不知道暗里的事,坚定地认为宿宗善只是想和自己争功,露一露头脸罢了,便冷眼一瞥,笑道:“柳丞相叫我们尽力竭智而为,若有办法,钮某岂能不用?宿参政要是有些主意,可以与他说上几句,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