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侧的铺面，上海大包子的铺面，那外地来开店的阿姨忙着收拾桌面，不小心打翻了一杯豆浆，豆花的香味甚至沁入他的鼻息之中。

城中村的路面，似乎刚下过雨，映照出有些杂乱的电线，电线杆上万年不变的广告，他甚至能看清楚上头贴着的电话号码……

父亲的脸洋溢着笑容，两眼有些血丝，头发有些花白，早已不再年轻，就这么不顾地上污水泥泞，朝白彻小步跑来。

“小彻，请了几天的假，你领导那边到时候不会说你吧，来，把行李给爸，走，咱回家！”

一双长着老茧的手伸来，白彻擦了把眼，泪水再度涌了出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大包小包的，都是乾州黑狱那头的随身物品，脚上穿着的还是狱警工作鞋，裤子也是狱警服，只有上身是休闲打扮。

“爸，你……你还好吗？”

他的记忆似乎被水洗过了一般，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但想不起来更具体的细节，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泪流满面。

“不哭不哭了，先回家，晚一点我让你妈炒几个小菜，咱爷儿俩喝几杯，对了，还是雪花吗，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口味，哈，不哭了，毕业工作了，成年人了，又是正式工作，是喜庆的事情，就是假期少了点。”

猛地，这双勤劳的大手接过他身上的大包小包时，不知为何，白彻内心有点抗拒，说不上来，余光当中，似乎很多事物在拖长着轨迹，飘飘渺渺的，可他转头扫过去，一切清晰可见，一旁路过的一辆电动车，甚至鸣了声喇叭，让白彻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