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六道:“这件事大人已经讲过一遍了。”
裴牧天点点头:“这些事都是三个月前我还在大理寺任职之时所得知。因为我不会武功,所以并未随队去追捕,而是留在大理寺办理其它案件,是以这些事都是其他人的转述。这杀死了聂飞雄的席松岩回来之后,也曾与我说起此事,因他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所以甚是得意。但在我看来,此事却颇为可疑。首先,席松岩说是自己一掌击中了聂飞雄的心脉所在,眼见他吐血而亡,尸身跌落大江,此事有众人亲眼所见,均认为受此一掌,万不能活。可是终究没有办法证实聂飞雄确实已死,后来撒下人手,也并没有找到聂飞雄的尸身,只能认为喂了鱼腹,或随江入了大海。但毕竟无确实证据,所以存疑。其次,这席松岩的武功我是知道的,虽然他的开碑手也算了得,但在大理寺内却算不上一等好手。而聂飞雄身为贺兰敏之四大护卫之一,武艺与其余三人理应接近。那三人合力竟能杀死‘梅花卫’的第一高手索万恪,武功自是极高,而且一路上与大理寺众人相搏,经常以一人战数人,绝非席松岩能匹敌。虽然聂飞雄当时已苦战多时,但如此高手,竟被武功远不如自己之人一掌击毙,似乎总有些不合常理。再次,我查看了大理寺搜集的聂飞雄的信息,此人曾随韩国公贺兰安石率领水师大破洛水叛匪,并在水中擒了匪首,由此可见水性极高。所以既然在大江边,跃入江中逃走理应并非难事,可是为何非要以死相拼,以致丧命?当然这些疑惑当时均无法查明,而且当务之急是拿下贺兰敏之,所以聂飞雄之事也便就此定论。”
耳六默不作声,慢慢闭上眼睛。想来是中毒未愈,本无气力,刚才又说了不少话,是以疲惫。
此时狂风更甚,电闪雷鸣。门窗被吹得摇晃不止,像是耄耋老人逆风而行,勉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