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六抬起手来,啪啪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脸上又多了几处掌印。
裴牧天道:“此事你也不必自责。你所做之事都是人之常情,只能怪这次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过狡猾。我和大哥刚才也在饮酒,后来鲁先生发现了异样,过来告知我俩,我们这才知道,偌大的侯府别院,已然空空荡荡。除了我们一行人,再无旁人了,连我们的马匹也都不见了。定是玉先生已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便带领手下全都撤了,也许已在去荆州的路上了。后来我们挨个房间查看,发现了已晕倒的你。你这师妹对你还不错,把你放到了床上。在府中的另一处屋子里,发现了钟离老门主和桓门主,他二人被五花大绑,还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连说话都不能。”
桓万峰道:“我和师父受玉先生所邀,来到这里。玉先生要我二人从师弟身上问出此行的目的地,我二人知他必不安好心,于是断然拒绝。没想到,唉,竟失手被他所擒。更没想到,会有后面这些事。”
耳六沉默了会儿,说道:“三师弟、四师弟和师妹他们,必是被那姓玉的用师父和师兄的性命所要挟,才做出此事。”
钟离策怒道:“这时候,你还替他们三个孽障说话!”他内力深厚,这一吼,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裴牧天摆了摆手,说道:“钟离老门主莫生气,耳六所说,不无可能。尤其令爱,与老门主和门主有父女和夫妻之情,如不是为二位的性命所胁迫,确实也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
钟离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耳六从床上下来,噗通一下跪倒在裴牧天和葛函章面前:“二位大人,耳六无能,将这无比机密之事告知了敌人。恐怕……恐怕我等所说的大事难成了……耳六之罪过,纵是死上万回也难抵。我先去了,来世再报答国公爷的大恩!”说完举掌就朝自己天灵盖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