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看着眼前这个正面凸起,中心是由日、月和宝相花上下组合的金器,不确定的说道:“这,应该是个牌饰吧?”
所谓的牌饰,并不是某一种饰品的名字。
实际上,这一称谓不见于历史文献材料。
是近代考古学界对有一定厚度的装饰牌状物的统称。
简单的来说,就是看起来像一块牌,大致应该是用来挂在身上或者马匹上当做装饰物的东西,都能叫牌饰。
“可是,这看起来好像是一块抹额啊?”庄云鹏挠了挠头,不敢苟同的说道。
这块金器,差不多有巴掌大小,而且呈现出片状,两边往内收,中间凸起,感觉刚好适合戴在额头上。
“抹额?”
陈翰摸了摸下巴,不敢确定:“抹额虽然最早确实为北方少数民族所创之物,但是抹额的诞生,是为了御寒的。”
“而且唐代的抹额,大多数都是男子佩戴,《新唐书·娄师德传》记载,“娄师德乃自奋,戴红抹额来应诏”。”
“唐墓壁画显示,当时虽然有女子佩戴抹额,但主要是女扮男装的侍女或乐伎。”
“最重要的一点,抹额是用布做的,是一种将布帛折叠或裁制成条状围勒于额前的首服。”
“电视剧中,确实有很多古装剧,会给女主角在额头前弄一块金器装饰,或者系上流苏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其实是从“华胜”中演变出来的,并非是现实情况。”
华胜是一种古代妇女首饰,古代妇人多将其插于发髻上或点缀在额前使用,不会大到将整个额头都覆盖的地步。
不怪庄云鹏误解。
这块牌饰,看起来真的超级适合戴在额头上。
就像是现代古装电视剧里,那些盛装打扮的女主角,在额头上戴的装饰物一样。
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
只是,在陈翰看来,唐代应该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唐代的妇女,一般都在额头上点花黄与花钿。
花黄,也就是木兰辞里那句“对镜贴花黄”中的花黄,是用黄粉画或用金黄色纸剪成星月花鸟等形贴在额上,或在额上涂点黄色。
花钿,则是一种以金、银制成花形,蔽于发上,在唐代比较流行的一种首饰。
花钿的形状除常见的梅花状外,还有各式小鸟、小鱼、小鸭等,十分美妙新颖。
剪花钿的材料,有金箔、纸、鱼腮骨、鲥鳞、茶油花饼等多种。
剪成后用鱼鳔胶或呵胶粘贴在额头中间。
在各种唐代的壁画上,都能看到额头贴花钿的侍女,很多比较考究的唐代题材电影里,也会大量出现花钿。
这种直接制作个巴掌大的金器,然后用绳子之类的东西绑在额头的行为,真的只会在现代电视剧里看到。
在唐代可没这种东西。
最多也就是一条条绑在头发上的华胜,会垂到额头上而已。
“这应该就是一块牌饰,用来挂在腰间做装饰品的。”
和庄云鹏解释了一番后,陈翰就端起这块牌饰,细细端详了起来。
这块牌饰,确实是个大宝贝。
制作的非常精美!
整块牌饰是由左右两头狮子,和中心的日、月和宝相花上下组合在一起的。
日、月纹是在细金粟边框内填绿松石而成,宝相花在细金粟边框内,由中心的椭圆形紫水晶和围绕周边的绿松石组成,向上伸出的枝蔓上镶绿松石三颗,外绕细金粟边框。
中心图桉两侧各浮凋一带翼蹲坐的雄狮,两狮相向,均昂首张口分衔日、月,鬃毛怒张,前腿搭在宝相花上,后腿屈立,嵌绿松石,四蹄粗大,十分夸张,尾巴卷曲呈环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