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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栖松冷眼观察着白鹤眠的反应,将他的欣喜尽收眼底,满心烦躁。
明明在白鹤眠面前的人是自己,他想的却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相好的”。
封栖松搁在轮椅扶手边的手微微攥紧,那颗从白鹤眠手里抢走的雨花石被他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白鹤眠视雨花石为定情信物,封栖松又何尝不是呢?
可白少爷喜欢的永远不会是他。
“封二哥?”
封栖松猝然回神,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云淡风轻:“不看看吗?”
“什么?”
“信。”封栖松垂下眼帘,从怀里取出信,“我没有看。”
信封果然如封栖松所说那样,完好地封着。
白鹤眠纠结地望着封二爷,并没有立刻把信封接下。
他的确欣喜于相好的还记得自己这么一个人,但是签下了字据,就该好好地扮演封二哥的男妻,不能与别的男人有丝毫的牵扯。
而且白鹤眠总觉得封栖松的眼里有他读不懂的情绪在酝酿,只要他接过信,这些情绪就会永永远远地埋葬在心底。
白鹤眠打了个寒战,抬起的胳膊又缩了回去。
封栖松一愣:“不看?”
他迟疑地点头:“不看。”
“为什么?”封栖松不由自主与他靠得近些,“是不是……觉得和我亲过,就对不起你的相好的了?”
白鹤眠大为窘迫:“不就是亲了一下?”
“……我和他本来也没有私定终身,怎么好像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他懊恼地将封栖松推开些,“封二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既然答应了当你的男妻,那在这一年里,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白鹤眠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那么有信用的人,亡羊补牢:“就算是相好的写来的信,我也不会看,劳您帮我保存。”
“那一年之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白鹤眠憋屈地推着轮椅,心道,一年以后上哪儿再去找相好的?可他看了看封栖松的腿,又忍不住叹息。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做人要讲良心,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把救命恩人撂下。
白鹤眠稀里糊涂地想了一通,把自己想通了,随后又紧张起来。
陈月夜死了,陈北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把罪名安在同样身为副司令的封栖松身上。
封家和陈家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脸。
轰隆一声响,窗外又开始电闪雷鸣,千山撑着伞从外面跑进来,见白鹤眠推着封栖松,脸上又涌起了担忧:“小少爷唉,您就这么慢慢推,千万别跑。”
二十多岁的人,说话时,语气里满是被他俩磨出来的心灰意冷:“二爷,您还需要我推轮椅吗?”
“外面又下雨了?”封栖松于心不忍,“鹤眠你歇会儿吧,让千山推就行。”
白鹤眠乖乖地让开,飞速地瞥了一眼封二爷的腿。
“白少爷?”梁太太也拎着写好的药方回来了,“您可千万收好,好用的话……记得告诉我。”
梁太太暧昧地眨了两下眼,扭着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