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到朝廷已经两日过去了,让皇上头疼不已的是主帅萧九辞受伤,军医亲笔信写的就是北疆地域严寒艰苦,南川侯伤久不愈,再愈合不上恐会落下病根。
诸位大臣在金殿之上争论不休,左相虽然被自己府上的事情烦扰,但也还是坚持让萧九辞在驻守边疆几月,最好养精蓄锐一番后将北塬这块肉咬下来。
而右相苏锦探却坚持主帅受伤,本就军心不稳,且北疆一战,南川侯本就只带走了区区几万南冀军。能打胜仗挺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要是靠别的将军恐怕早已马革裹尸还了。现下主将受伤,而北塬也无心再打,直接让其割地赔款,让北塬写下降书,以后俯首称臣便是。
顺安王的意思和右相一样,这几战下来不管是南冀军还是北府军都是伤亡惨重,而且光北府军就出兵了十万人,加上本就镇守边疆的十万人,死了整整近二十万人马,还失了三城。
太子和顺安王连连谏言:“御下王师,征讨北疆花费近二十万兵力,却还比不过南川侯出征带走的五万南冀军。二十万尽数折兵,而此时南冀军还剩三万兵力。”
“父皇,现下应整顿兵马,派出使官出塞北疆与北塬谈判,然后割地交付,派兵驻守,然主帅回朝重整旗鼓,恢复大舜元气才最为重要。”
太子的一番话说出来,就连皇帝都动摇了。
看着亲外孙刚正不阿的肺腑谏言,左相就是有再多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而晋安候一队的侯爵就是在一旁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半天,无非就是针对萧九辞的话,皇帝听了半天,一句都没有听进心里去,反而觉得耳边甚烦。
皇帝正听着不耐烦的时候,后方的御史大夫吕棣农开口对着晋安候安肆就是冷嘲热讽:“知道的还以为侯爷为国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小肚鸡肠公报私仇呢!如此咄咄逼人,喋喋不休,作风还比不得乡村农妇!”
“南川侯身为女子此次都立下了卫国大功,凯旋之后陛下自有封赏。侯爷的那些小人之心还是莫要度君子之腹了。陛下的贤良圣明可是要永垂青史的,容不得名声被玷污。”
御史大夫当朝指责晋安候他们一群人是小人,而边上人听见吕棣农的话也开始起哄,安肆脸都气绿了,皇上也没开口帮他们说话,安肆也只能将这口气憋在心里。
御史大夫本就有监督谏言之责,当众指责朝中风气也是职责所在。
这个位置本就是招人恨的,树敌万千,却也无人会直接针对御史,自古以来,御史就是个严师一般的存在。
拖了两日,既然已经商讨到这里了,听着臣子们在下面争吵也有些时候的皇帝心中也有数了。
皇上心中思量许久,也拖了两日了,是时候做决断了:“太子心思周全,那就按照太子说的办吧。那众爱卿觉得哪位臣子适合出使的人选啊?”
见皇上已经做出决断,太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好些大臣心中都放心了不少。
使者的身份一定要贵重才能压得住北塬,而且还得能言善辩。
“启禀皇上,微臣吕棣农愿意出使北塬。”吕棣农几乎毫不犹豫,举着牌子就站了出来,跪在金殿之上请求出使北塬。
“皇上,微臣也愿意前往。”苏锦探身为右相,当然不能落后。
“皇上,本王也愿意前往。”顺安王俯首弯腰。
“皇上,老臣也愿意...”薛桉祖见这么多人急忙表现,连忙也上前扭转风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