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你的身份,不处理干净,等你到了暗窗的牢狱里就知道了,阎王爷在那都是个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软不是什么好事。”
陆守溪在桌上放下几个铜板,随后拂了一下袖子:“你不知道那边有多少人眨巴着眼睛,要看你是不是个披着人皮的妖孽。”
“这样的话,如意楼里的妈妈、小丫鬟、还有那当铺的掌柜,都该杀个干净。”
“杀便杀了。”
古韵盎然,裴青看着街上来往的各色行人:“你觉得天窗里有没有谍子。”
陆守溪靠着椅背,脸色平淡。
裴青继续道:“秦姑娘就这样消失了,岂非更加引人怀疑?而且我去了京师,你也需要一个能看着我、递消息的人吧。”
“你是说,让她跟你一起回去?”
陆守溪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笑:“你们做过那事了?”
裴青没有说话。
“这丫头聪明,知道找你,但是这样的话,你们两个的命就绑在一起了。
陆守溪站起来,背着手在檐下站了一会,跟像白日踏春似的悠闲,半晌才似乎是笑了一下:“也好,她做事小心谨慎,是个不错的苗子,你裴青则是顶天的跋扈,被绑了还带着个姑娘回去,这种作风,倒是站得住跟脚。”
裴青怔了一下:“你就这么答应了?”
“在京师,你想继续往上爬,除了能力,还有一点,家庭越是幸福美满,牵挂越多,别人就对你越放心,这样才会深陷泥沼,既然喜欢秦姑娘,那这件事就由着你吧,但是下不为例。”
陆守溪伸出一根手指,慢吞吞地说:“去吧,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立刻就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上前来,裴青默不作声的在原地顿了一会儿,便跟着去了。
陆守溪站在檐下看了一会儿,随着人流走入市井,酒肆门口的旌旗飘荡,淮河边停着乌篷船,有姑娘软糯糯的喊着叫卖菱角的声音,年光便如同河水一般缓缓流淌,东逛西转的整整半天,到了晚上,才走进在一处竹楼小院前。
“陆公。”秦无衣缓缓俯身。
“不用跪了。”
陆守溪在院角的梅花树下站了许久,用手捻着轻轻嗅了嗅:“做的好。”
秦无衣气息放的极低:“陆公,无衣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陆守溪脸上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微微拧起来:“你不了解他,这种人是不可能对我忠诚的,那便给他一种,成功算计到了我、运筹帷幄、而且在为了自己而活的错觉吧,蛮好。”
秦无衣似懂非懂。
“坐。”
陆守溪拎着茶壶给她倒了杯茶:“无衣,几日相处下来,怎么样?他信任你吗?”
秦无衣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
陆守溪微微笑了笑:“无妨,其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