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的声响幽幽回荡在狱秽之棺中,伴随着一阵抓狂的抓挠声,整副棺材都是充斥着恨不得打爆外面几个狗东西狗头的怨念。 但一想到秦政那畜生各种诡异无比的手段,叶承泽顿时又蔫了下来。 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脑子发昏地接这个任务呢? 不仅三生因果没捞到,还被这狗东西狠狠凌辱了一遍身心! 等自己出去了,特么绝对要找一堆厉鬼弄死这几个缺德玩意儿,让他们连当鬼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任凭棺材内怨念如何汹涌,外头的秦政等人皆是选择了无视,笑眯眯地将叶承泽身上拆下来的零件收了起来。 “这次的货成色不错,应该能在秦老头那边卖个高价了。” “见者有份嗷!” “那这家伙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要不......” “我已经能给的都给了,该你们履行承诺了!!!” 感受到这几个狗东西语气中的险恶心思,棺材内的叶承泽顿时一个哆嗦,连忙嚷嚷道。 妈的,你们这群狗东西可别把老实人逼急了!! 大不了拼个同归于尽! “行了行了,别紧张,说放了你肯定会放了的。” “等一会啊,我想一下开棺密码。” “???” 神他妈开棺密码,之前你把我关里面时可没看到有这流程来着! 不祥的预感逐渐笼罩了它的心头,可还是强行冷静了下来,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这几个狗东西虽然缺德了点,但好歹也是个人,总不可能一点良心都不要了吧? 也就在这时,锁链的叮铃交错声冷不丁地从棺材四周响起着,吓得叶承泽一个激灵,还不等它出声,诡异的开门声也是响彻而起。 开门? 这几个狗东西该不会打算直接跑路吧? 你妈的,这几个狗东西真的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的吗?! 就在叶承泽胡思乱想之际,棺材外,那无光的青铜门扉已然浮现在了一旁。 被无常锁缠绕住的狱秽之棺横亘于门扉前,随着房门的逐渐敞开,渗人的锁链拖拽声与抓挠声不断回响于漆黑的空间中,似是有什么东西试图逃出来,可始终与门口保持着难以逾越的距离。 “林墨!” “来了。” 林墨应声的刹那,小手猛地一拍,整个房间的空间都是肉眼可见地扭曲了起来。 渊渡桥虚影显现的同时,竟是诡异地放大平铺开来着,直至完美垫在了每个人的脚下后,随着林墨小手向前一推,桥内范围的一切都是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当众人的视野恢复正常的瞬间,眼前便被大片的尸体与血肉所充斥,浓郁的血腥味汹涌而来着,熏得他们差点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后,那房间核心处那如肉瘤般的大脑极具冲击性地呈现在了每个人的眼前。 而秦政的青铜门扉更是精准无比地镇在了鬼瘤脑上,瞬间将其碾得血肉模糊的同时,整个房间内死去许久的尸体都是如同受到了刺激般疯狂颤抖了起来。“此......此......狱......” “此狱......狱间......” 阴冷的吟诵声充斥着蛊惑力地回荡在整个房间内,没有任何的诅咒,但光是混杂于其中的污染,依旧撕扯得众人的意识都是恍惚了起来。 众人双眸不受控制地变得猩红的同时,七窍也是淌起了血。 而在这时,一道模糊的人形竟是悄然现在无光的门扉中,一点一点地被推出着。 直至对方彻底暴露后,众人的瞳孔不由地一缩。 鬼差杀手! 只是对方此刻宛如死机了般显得僵硬无比,身体被一道道无常锁洞穿的同时,体表都是覆盖着大量封印的铭文,浑身鬼气几乎被压制到了极致。 而随着它的出现,充斥着房间的“此狱间”一词也是愈发震耳欲聋了起来。 秦政与鬼差杀手彼此对立着,随着一道近乎虚幻的无常锁猛地洞穿了双方的心脏,他却是如同没事人般缓缓结出了一道手印。 对面的鬼差杀手如同镜面般完美复刻着一举一动,咒力与鬼气逸散而出着,却是诡异地达成了莫名的平衡。 而在这时,收缴而来的窥运籍自行从狗东西的堕府道中飘飞而出,悬浮在两者之间后迅速翻腾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照片悄无声息地显现于纸张上的同时,屋内也是被模糊的光影所覆盖。 众人强忍着不适试图去窥视那些光景,看到的内容却是让他们的血液都是隐隐有着凝固的迹象—— 冯外死于大量金身佛像与血肉菩萨的埋伏、张法死于诅咒之物的反噬、三狂在鬼物入侵情报组后自尽毁坏记忆、子徒死于战场力竭后诅咒反噬、林墨死于掩护部队撤退、白鸢死于最终的守城一战 江米澈死于研究室的入侵事件、卜算子死于救援陷阱的包围、唐茶死于支援路上的袭击、牧月死于大量厉鬼的诅咒、曹月竹死于救援道德小队的特殊行动 每个人的死法都触目惊心地呈现于光影之中,不断刺激着众人的神经。埅 可唯独看不到秦政的身影。 身处棺材内的叶承泽猛然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身躯都是诡异的颤抖了起来。 那仅仅出现过一瞬的窥视感再次浮现在心头,只是这次显得愈发漠然,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片空间内的一切。 而随着窥视感的显现,屋内的光影顿时变得扭曲模糊无比,画面尽数消散后不久,无数人的身影竟是再度显现于光影中,只是这次却是拥挤到了一块,抬起双手簇拥着最上方那唯一的一道身影。 也就在这时—— “铛——————” 震耳欲聋的钟响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小区,宛如无解的压制般,顷刻间压迫得所有鬼物都是硬生生陷入了死机的状态。 而狱秽之棺内的叶承泽,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身躯的消散,似乎自己的存在本身都在被迅速抹除般,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顷刻间笼罩了它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