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泥与血液覆盖的破旧大楼毫无征兆地震颤着,似是有什么东西复苏了般,禁忌的不祥气息暴虐地席卷向了四面八方。 汹涌粘稠的鲜血如开闸泄洪般从逃生楼中喷涌而出着,整栋楼在这一刻都是化为了诡异的鲜血喷泉,显得妖异无比。 随着禁忌的血红纹路闪耀于楼内的每一寸角落,腐臭的血肉疯狂滋生蠕动着汇聚向了某个楼层。 而绝户鬼那惊恐的视角内,无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尸体挤压堆叠着将秦政淹没而去,滔天的尸气压迫得四周鬼影都是溃散了开来。 尸体血肉转眼间铸成了一具人型高塔,八只血色手臂从中撕裂而出着,如孔雀开屏般延展向了四面八方。 只是这些手臂上没有了正常血肉菩萨的狰狞眼球,反而遍布着与林墨诅咒类似的紫色花瓣印记。 甚至于那慈悲的百眼头颅都还未成型,尸体血肉便是诡异地扭曲了起来。 禁忌的黑洞于其中显现而出着,转眼间疯狂无比地吸收起了所有的尸体血肉,令人窒息的不祥存在逐渐降临在了绝户鬼的感知范围内。 妖异的血色长袍无风自动着,狰狞的眼眸化作精致的纹路遍布于长袍周身,八只血色手臂更是被扭曲成了猩红的丝带缠绕于秦政的手腕处。 本该溢散的污染诅咒可是如同被颠覆了存在般,令人舒心的生机气息止不住地从秦政身上溢散而出。 唯有些许沾染着诅咒气息的鬼纹悄然浮现于他的脸颊一侧,不时泛着阴冷的色泽。 这是......血肉菩萨? 绝户鬼眼眸中都是透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大脑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确实是血肉菩萨的启动条件与异象显现,可为什么没有活祭的效果出现? 血肉菩萨那庞大的存在呢?刚刚的黑洞又是什么东西?那恐怖的诅咒也没有 不光绝户鬼懵逼,就连一旁的冯外等人也是迷糊无比地看着狗东西。 哥,你这血肉菩萨货不对啊! 倒是秦政看着提示显示而出的信息,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的杀伤力,但正好应付现在的局面。 随着他有些迟缓地抬起手,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一道庞大的大厦虚影倒立着从天花板处贯穿而下,恐怖的阴影笼罩了这一片空间。 肆虐侵蚀的污染在此刻竟是尽数被大厦虚影吸收而去,迷蒙的血雾缭绕于狗东西们的身侧,以极快的速度治愈着他们的伤势。 眼见着白家后人与猫瞳女的气息迅速暴涨了起来,绝户鬼不敢再耽搁,畸形鬼手虚握的刹那,【鬼屠】再次凝聚而成。 然而还未掷出,一条红色丝带悄然缠绕在了那畸形鬼手上。 绝户鬼的身躯一僵,还未反应过来,【鬼屠】瞬间崩溃的同时,身体表面也是浮现出了类似眼瞳的纹路。 下一秒,它的身躯血肉顿时崩碎了开来,血雾弥漫间,秦政的脸色也是变得惨白无比。 血色长袍上的眼瞳纹路诡异地活跃着,格外恐怖的诅咒在这一刻疯狂侵蚀向了秦政本人,脸颊一侧的诅咒纹路更是迅速扩散了开来。“妈的,这后劲有点大啊!” 狗东西眼皮跳了跳,强忍住那蚀骨的剧痛后,再次望向了绝户鬼所在的位置。 对方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他的状态不太对,目光变得愈发怨毒诡邪了起来。 只是不等它有所行动,一阵劲风毫无征兆地从后方呼啸而来。 绝户鬼头都没回,手指抬动间,地面残存的黑泥血肉顿时疯狂汇聚向了身后,试图阻拦那危险的袭击。 然而随着一缕丝带的残影从眼前飘荡而过,被缠绕的黑旗枪近乎摧枯拉朽地洞穿了防线,径直轰碎了它的半边头颅。 一击得逞的子徒当即不再有任何停留,抽身暴退的刹那,又是一根丝带缠住了她的腰间。 目光一怔间,沾染在她身上的鬼血竟是瞬间爆发出了恐怖的诅咒,刚要侵蚀开来,便被丝带尽数吸收而去化为了灰烬。 还未松口气,子徒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脖颈处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一道勒痕。 远处的绝户鬼畸形鬼手高举着,身上伤势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恢复着的同时,极度危险的气息再次从其身上溢散而出。 瞥了眼秦政手腕上数量再度减少的丝带,沙哑刺耳的笑声幽幽响起着。 随着绝户鬼的畸形鬼手猛地自行折断了开来,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徒然从子徒处响彻而起。 鲜血溢散的刹那,子徒的头颅顿时被扭转了一圈,脖颈处更是几乎被掐得断裂了开来。 就在生机即将彻底消散的刹那,熟悉的丝带再次暴射而来。 绝户鬼完全不给机会般抓向了丝带,可接触的瞬间竟是直接穿透而过,没有丝毫接触到实体甚至是诅咒的感觉。 随着丝带轻缠在子徒的脖颈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倒流了般,伤势顷刻间恢复如初,看得绝户鬼瞳孔都是一缩。 可看着仍旧没有消散的丝带,它整个鬼都是微微一怔,直到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搭在了它的肩头。 下意识地回头,视线正好对上了那眼眸内指针紊乱扭转的时钟。 嘭!!!! 还未反应过来,布满了咒文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抽在了它的头颅上,瞬间将其头颅砸得塌陷的同时,整个身子也是横飞了出去。 她为什么醒的那么快? 疑惑短暂地从其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熟悉的墨手更是如浪潮般将其淹没而去,大量的咒文接连烙印在了狱绘卷上。 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身上即将消散的丝带,三狂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逃窜向了狗东西所在的位置。 莫名的不安感笼罩在她的心头,才刚跑出一段距离,数截白骨毫无征兆地板上拔地而起着,瞬间穿透拦截的墨手死死钉入了三狂的体内。 “噗!!!” 鲜血喷出的刹那,绝户鬼的身影竟是从其体内撕裂而出着,死死捏住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