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轿车畅通无阻地行驶于废墟之上,四周腐朽的气息混杂着刺鼻的尸臭血腥味不断灌入车窗中。 车内的三人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难以言喻的死寂与压抑笼罩在心头。 完完全全的活人禁区,死气沉沉得近乎让人绝望。 途中不时能注意到藏匿在各处的鬼影,充斥着恶意的怨毒视线窥视着他们的车辆。 要不是他们的车子造型拉风无比,恐怕此刻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我们是不是太招风了点?” “有吗,估计是这司机鬼腿翘得太性感了点,等他们适应了就好了。” “反正只要那些鬼物不靠过来,也不用理会。” “我们现在位置到哪了,这兜了半天的车,别说坟场了,我连墓碑都没看到半块啊。” 张法忍不住问了声,这狗东西一路上说着快了快了,自己怎么感觉反而越开越远了? 秦政瞄了眼提示标注的地图,有些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真的快了,2.3公里还是需要时间的。” “正常2.3公里能开两个小时?!” “哪有那么久,你别乱说啊,明明才开了一会而已。” 狗东西嘴一抽,你他妈还专门盯着表数是吧! 还不等张法冯外黑着脸说些什么,轿车却是猛地一个刹车停了下来,猝不及防的俩人直接撞到了前面,疼得一阵龇牙咧嘴的。 只是两人没有功夫嚷嚷,注意力全都被前方的建筑吸引了过去。 纵使过去了不知多久的岁月,建筑显得破败不堪,耸立的支柱都已经倒塌,残垣断壁处布满了干涸的狰狞血迹,但依旧能感受到此地的恢弘气势。 布满了灰尘的招牌也是遭受过侵蚀般变得模糊不清,但最关键的两个字还是保存了下来—— 银行! “张......” 秦政话还未说完,一扭头便看到张法已经完成了劫匪变身。 这狗东西不仅连位置都没挪一下,甚至在安全带还系着的情况,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换了套。 麻袋下的双眼中都是闪烁着骇人的精光,宛如dna在此刻彻底激活了般,气势都显得凛然无比。 “这里面一没人二没鬼的,不至于。” “那不行,这可是圣地啊!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否则这是对银行的不尊重。” 张法一脸肃然地开口道,要不是自己现在得掩盖活人气息,否则头上的麻袋也得换了。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要进这么大的银行,整个人都有点小紧张起来了。 哪怕里面没钱,观光也是值得的! 秦政闻言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象征性地往头上套了个面罩后便是朝大门溜达而去。 落在最后头的冯外瞥了眼还杵在引擎盖上的司机鬼,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掏出一个牌子贴在了它的屁股上—— 【这就是偷车划车的下场!】 “???”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遭受到袭击的司机鬼浑身都是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你妈的,自己已经废掉双眼双耳了还不放过自己?!现在还拍自己那里,口味这么野的吗?! 自己可是有家室的鬼,虽然最近老婆总是不怎么回家睡,但这也不是自己被糟蹋的理由啊! 眼见着这货肌肉紧绷得都开始抽搐了,冯外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这货抖得挺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邀请什么呢。 冯外没有再理会这欲拒还迎的这货,跟着秦政张法便是消失在了破败的银行大门中。 踏入银行范围的刹那,内部阴冷死寂的氛围便是刺激得三人一个哆嗦,神色显得愈发兴奋了起来。 一楼的大厅处显得脏乱不堪,桌椅瘫倒着,不少残存腐烂的文件散落在四周,还沾染着大量的血迹。 无数触目惊心的抓痕遍布于四周的墙壁于地面,更有几道狰狞的拖痕一路蔓延向银行深处,哪怕过去了许久,浓郁的血腥味依旧未曾散去。 些许鬼气飘荡于空气中,但已接近溃散,显然这边已经很久没有鬼物来光顾过了。 “每次看到这种景象,我都不敢想当年的状况会是多么惨烈。” “这情况,恐怕出事当天,整个银行的人都死干净了吧。” “也不知道这些鬼东西最初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一整个世界啊,就这么死干净了。” “冯外你知道点啥不?” “我又不是最初的那几个鬼物,只是埋了一些年月而已,才活跃没多久就碰上你们这俩糟心玩意儿了。” 冯外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如果自己的命运没有遭受什么滑铁卢的话,怎么说也应该成为了鬼界巨擘,被隔离区高薪聘请过来镇守一方护得活人安宁。 可结果呢? 钱没还没赚到多少就被这俩糟心玩意儿逮了,之后又是偷外卖、绑票勒索、贩卖本子、凌辱鬼物 这他妈是正经人该干的事吗?! 就在冯外回顾不堪回首的过去之际,秦政也是随口向提示询问起了相关的情报,可得到的回复却是权限不足。 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将这个问题压了下去。 倒是另一边的张法根本不带纠结的,第一时间来到瘫倒的办公桌处疯狂摸索着,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在昏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有神。 “卧槽,还真有东西?!” 在冯外震惊的目光中,张法竟是真的从办公桌的夹缝中摸出了几张狱司币。 虽然皱巴巴的还沾着些许血迹,但起码能用啊! 这一下冯外坐不住了,当即冲到另一个方向疯狂扫荡了起来。 现在可是没保安没鬼物也没活人的,绝对是最好的进货时机,这要是错过了,半夜绝对会后悔得睡不着! 秦政瞥了眼忙活的两个狗东西,也没出声,鬼鬼祟祟地朝另一边的侧门溜达而去着。 这些小钱怎么的可以暂时放放,真正重要的还是提示特意标出来的宝箱,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塞了什么好东西。 而随着他逐渐靠近目的地,心头也是莫名开始悸动了起来,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呼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