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不堪的废墟几乎看不到尽头,无数触目惊心的血迹遍布于残垣断壁上,透露着说不出的惨烈气息。 围绕在外的古城墙,哪怕已经尽数坍塌,可那宏大的规模依旧带给秦政等人一阵头皮发麻的震撼感。 纵使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城墙废墟中残留的禁忌气息也仍然经久不散,压迫得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初这里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估计也和原世界一样繁华吧,就看这城墙的规模,绝对是一大出名的旅游景点,可惜了。” “在这全是鬼的世界里,再怎么繁华的地方,都免不了沦为废墟。” “诶诶诶,狗东西你他妈干嘛呢?” “嗯?我寻思这么大块废墟,没准埋着点好东西还可以用。” “你小子他妈的油盐不进是吧!” 林墨瞪了眼一旁已经拎上麻袋和夹子的狗东西,小脸顿时一黑。 要不怎么说这糟心玩意儿能当队长呢,这思路就是快啊。 “白老板你看这狗......” 林墨一扭头,赫然看到白鸢同样拎着个夹子在废墟里面挑挑拣拣着。 甚至于她的麻袋比狗东西还鼓囊几分,基本都是开着时鬼瞳从秦政的麻袋里掏出来的。 而白鸢没有理会林墨那诡异的小眼神,一边疯狂扒拉着跟前的废墟,一边目光止不住地往狗东西的麻袋瞟着。 也不知道这狗东西究竟怎么发现的,自己愣是一点好东西都没看到,还不如直接从他麻袋里捡来的快。 林墨没好气地白了眼这对狗男女,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加入了进去。 只是捡着捡着,白鸢的神色明显变得不对劲了起来,身躯微微颤抖的同时,眼眸中也是悄然泛起了一阵血丝。 恶意才刚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的刹那,一记手刀冷不丁地敲在了她的脑袋上。 不轻不重,却刚好将白鸢敲醒了过来,额头止不住地冒出了些许冷汗。 “你之前吸收了太多恶意,在这边稍微受到点撩拨就容易失控,小心一些。” “这禁术的残留比想象中的要更危险。” 白鸢摇了摇头道,将麻袋与夹子塞回储物戒指后,又是取出了一枚玉制的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随着丝丝荧光从钥匙上浮现而出,白鸢整个人都是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 “原以为要很后面才用得上来着。” “能撑多久?” “一个小时,直接进去搜吧,得加快进度。” “也行。” 三人没敢再耽搁,收拾好东西后便是彻底越过了城墙废墟的范围。 也就是这一瞬,刺骨的寒意笼罩了三人的身躯,血液在这一刻都是隐隐有着凝固的迹象。 明明处在城墙位置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一进入内部宛如堕入了冰窟般,身体都是变得僵硬无比。 三人的瞳孔紧缩着,视野内的一切竟是如幻象般不断复原或是崩塌着,浓郁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白鸢脖子上的玉制钥匙光芒暴涨了一瞬,尽可能地压制住了再次暴动的恶意。 一旁的林墨身上也是不由自主地飘荡起了充斥着诅咒的雾气,缭绕间人影浮现着,疯狂撕扯向了彼此。伴随着这些人影重新崩溃,恶意的刺激反而出乎意料的被稀释了下来,并没有让这小家伙感到多大压力。 另一边的狗东西更是如同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丝毫紧张的样子,反而直勾勾地盯住了某个方位。 在提示的显示下,鬼爷故居的位置清楚无比地标注在了视野的角落,猩红的光点透露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先去鬼爷家看看吧?” “能找得到么?” “能,往这边。” 随着狗东西一招手,两人连忙跟上。 目光扫视着四周的惨烈废墟场景,心头免不了地泛着阵阵寒意。 废墟中的尸体实在是过于新鲜了,仿佛只是刚死去不久般,刺鼻的血腥味与疯狂的怨念止不住地汹涌而来。 而白鸢的时鬼瞳在刺激之下自行启动着,进一步压制恶意的同时,视野内的变化则是愈发紊乱了起来。 所有尸体开始跟着废墟循环起了复原与崩溃的过程,无数碎片升腾而起着,一副要重归于天际的迹象。 突然间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间,原本经过的城墙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一颗巨大的头颅正半遮半掩的藏于其后。 明明面孔如菩萨般慈悲温和,可上半部却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大量的眼球,充斥着怨毒、癫狂与恶意的视线死死锁定着她的位置。 仅仅是注视,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污染便是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差点直接将白鸢整个人都撕碎而去。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些许冰凉的触感冷不丁地从脸颊处传来着。 也就是这一刻,血肉菩萨与城墙的存在瞬间消失而去,反倒是狗东西正捧着她的脸,一脸微妙的表情。 “这次又看到什么了?” “血肉菩萨,感觉比关卡里的那个还要危险。” “估计是被时鬼瞳影响着看到了过去的影像吧,先关了,否则这么被刺激下去,你的钥匙也挡不住。” 随着白鸢低头看了眼挂着的钥匙,表面竟是染上了些许血色,隐隐之中翻腾着悚然的恶意。 不过她也是注意到了一丝,有些疑惑地瞥了眼面前的狗东西—— “你什么防备措施都没做,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可能我没阴暗面吧?” “被你针对的鬼物每个都跟遭受了重度精神污染一样,要说你没阴暗面,路过的狗听了都会摇头。” “......” 你这纯粹是偏见了啊!我这可是尝试着感化它们呢,效果不是挺好的么! 狗东西一脸无辜的小表情,自己作为隔离区十佳青年,怎么可能有阴暗面。 抢银行、兜售本子、折磨鬼物除外啊,都是张法、三狂、子徒带坏自己的! 白鸢白了他一眼,不过想了想后,又是重新抓起对方的狗爪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随后又松开。 反复了几次后,确认效果的她果断开口道—— “你本身好像也有压制效果,等会背我吧。” “让让啊,我先来的!” 还不等狗东西出声,林墨的小脑袋顿时从他的身后弹了出来,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经黏在了狗东西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