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要她做小伏低,真诚地向虞幼窈道个歉,让老夫人对她改观,趁老夫人高兴的时侯,将绣屏送给老夫人,老夫人就会原谅了她。
不说立马解了含露院的禁。
至少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可是!
老夫人高兴是不假,为什么这一切,却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呢?
柳嬷嬷心中止不住暗叹——
老夫人哪儿舍得将大好的孙女儿一直关在院子里,让教司坊里的嬷嬷磋磨规矩呢?
也是虞清宁太不像话,毫无长幼尊卑,嫡庶分明。
老夫人这个做祖母的,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错了路,肯定是要趁着她年岁还小,尽量让人教一教!
四小姐关了小半年,这回出来,也确实长进了,一言一行也有几分伶俐。
只是心思太浅显了。
大小姐一进门,她就把自己的小心思曝露出来。
绣屏绣得再好,经文再虔诚,就不是真心在孝敬老夫人,而是通过孝敬老夫人,想要解了含露居的禁。
纵是有十分的孝敬,也透了七分的算计。
老夫人哪能真正高兴?
四小姐有几分伶俐,就是让杨大夫人给养得眼皮子太浅。
真是可惜了。
屋里头静了静,虞幼窈拿过了话柄:“祖母可知道,我方才为何来迟了一些?”
她不说,虞老夫人还真就没想到,家里不管有多忙,这请安问好,总是窈窈头一个过来,今儿人都到齐了她才姗姗来迟。
虞老夫人见她眉目间压着喜意,连忙问;“可是家里有什么喜事?”
这下,连虞兼葭也不禁搁下了茶杯,朝虞幼窈看去了。
虞清宁脸色不好,觉得虞幼窈是故意抢她的风头。
虞幼窈笑了:“祖母英明,一猜就中。”
虞老夫人干瞪了眼儿:“可别搁这儿卖关子,尽吊人胃口,快说是什么事。”
虞幼窈端了一杯茶递给了祖母,这才道:“今儿早上,雨秋院里的秋姨娘呕吐不止,跟前伺候的丫鬟过来禀报,因着今儿是中秋节,也不好请郎中过府,我就使了许嬷嬷过去看了,确是怀了胎,约二个月余,我这儿一得了消息,就立马过来了。”
此言一出,虞兼葭喉咙一痒,却生生忍住了咳意。
秋姨娘怀了胎?
这怎么能呢?
自从母亲生了四弟之后,父亲的后院里,已经很久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