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宋虞两家本就是世交,联姻也实属寻常,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能配出怨偶,宋世子中意大小姐,为了大小姐,在老夫人面前做了两年的“孝孙”,这诚意可见是真切了。”
哪儿还能再找这么一个人来?
可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虞老夫人长叹一声:“可不是嘛,除了令怀之外,放眼整个京兆,还真找不出一个,比宋明昭更出色的,他要是不中意窈窈,我还会觉得他心思太深了,不适我们窈窈,对他还能有些微词,可偏偏他是个有心的。”
有了最出色,最适合的人选,那些个歪瓜裂枣自然就瞧不上眼了。
柳嬷嬷深以为然:“老夫人相中了宋世子,也不光这一个原因吧!”
但凡涉及了大小姐,老夫人的算计就多了。
婚姻大事除了一个人的人品、性情、才德之外,最重要的还是门当户对的家世。
果然!
虞老夫人颔首:“眼下朝野上下,也不太平,世交之间只有抱紧了,才能安稳一些,将来若有什么事,世交之间关系牵扯不断,有虞府从中策应着,窈窈也更有保障一些。”
而世交之间,适龄的后生之中,就数宋明昭最出色。
说到这里,虞老夫人就继续道:“镇国侯府还是保皇党,只要自己不作死,将来不管谁当皇帝,他都是稳得,而且窈窈与镇国侯府结了不少善缘,是个好去处。”
且看看宁远伯府,之前犯了这么多事,不也好好的?
其中固然是皇上有心要保,但也未尝没有,勋贵世家盘根错节,牵一而发动全身,不好大动干戈的原因在。
从威宁侯到宁远伯,这泼天的祸事,也不是一下就到了家里,只要不是一捶子捶死了,勋贵世家一般都是打不死的蟑螂。
宁远伯府吃亏就在,是新贵,根基不稳。
倒霉就在,彻底失信于皇上。
作死就在,太急功近利竟然在科考上动手脚,将培植党羽,结党营私这事摆到了明面上,这种事一向是君王大忌。
镇国侯府是京里头,最老牌的功勋世家,身为保皇党,最先保的就是皇帝的利益,就算皇上忌惮这些老勋贵势力盘根错节,也不会轻易放弃。
宋修文出身宋氏一族嫡系,接连牵扯进了李其广谋逆案,浙江都司贪墨等诸多案件里,换作旁人家里早就受了牵连。
可镇国侯府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说到这里,虞老夫人就道:“虞府相熟的人家,除了镇国侯府,也就是文臣了,可你看看唐府,也是大周朝有头有脸的文豪世家,科考舞弊案一揭发,唐大人就少不了干系,虽然不至于定罪,但一个督办不力的干系下来,唐大人这翰林院掌院学士的位置,怕也坐不稳当了。”
如今宁远伯还在大狱里,接下来就轮到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