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宗慎唇畔温淡的笑意,透了一丝蚀骨的凉意:“不管是打哪里听来的胡话,都要烂进肚里去,你是清贵人家教养的大家闺透,想来也明白道听途说,非礼勿言,你要记得,女有三从,出嫁从夫,女有四德,言辞要有所选择,妇言需谨守。”
姚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虞宗慎没有否认,也没有羞愧,有的只有对她的警告。
可是凭什么啊?
错的人明明是他虞宗慎,对不起她的人,也是他虞宗慎,痴恋长嫂,有悖伦理的人,也是虞宗慎啊!
她有什么错呢?!
姚氏彻底崩溃:“虞宗慎,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虞宗慎轻笑了一声:“和离也好,继续做虞二夫人也罢,我尊重你的选择,”他又轻笑了一声:“也会安排你今后的生活,让你生活无忧,孩子你想带走,我也不拦你,不带走,我也会好好教养。”
他在笑,姚氏却毛骨悚然,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止不住地打哆嗦,虞宗慎从来不在意她,甚至也不在意他们的三个儿女。
否则!
他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姚氏软倒在地上,连眼泪也流不出来:“虞宗慎,你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
凉薄之人,如何偕老?
虞宗慎倨高临下地看她:“不要惹我,懂?”
姚氏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懂什么?她什么也不懂?夫妻十几年啊,就是养一条狗,也养出了感情?
可虞宗慎呢?
不在意她也就算了,可他凭什么连自己的儿女都不在意呢?
虞宗慎淡淡道:“出去!”
姚氏瘫倒在地上没动,她想站起来尖叫,怒骂,可身上就跟抽空了力气一样,只有深深的无力和浓浓的悲哀。
虞宗慎目光泛冷,唇边却含带了笑容:“宗承,送夫人回去。”
守在书房外的宗承心中一颤,低着头走进屋里,唤了一声:“夫人,老爷公务繁忙,我送您回去……”
宗承是虞宗慎的随从,也是正儿八经的虞氏族人。
虞宗慎考中了榜眼,将来前程也大,身边的随从就要慎之又慎,族老们从族里挑了一个祖宗的宗承到了虞宗慎身边,专门为虞宗慎处理一些隐秘又棘手的事。
宗承在府里的地位,仅次于虞宗慎自己。
姚氏还没脸在族叔子跟前闹腾,咬了咬牙,就撑着发软的身体起来,可身子使不上劲,双腿也又软又麻,才一站起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站在一旁的宗承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扶她,可手还没伸到跟前,就又缩回来了。
姚氏脑袋发晕,支撑着自己软绵绵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出了书房。
宗承沉默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