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还没有将这件事想明白,却已经在点头。
怀光心里一喜,看来他猜的没错。
“不过,”聂双道,“怀光大人为何会问起赵家姑娘,赵家姑娘……她……”
怀光看向聂双,话说到这里,怀光才回过神来,赵家姑娘,是位姑娘。这是王爷主动提及的第一个年轻的女眷。
这姑娘,很有可能就是陈妈妈嘴里说的那一个。
如果换做王爷康健的时候,怀光此刻就该眼睛放光了。
可现在不是时候。
怀光道:“赵洛泱是谁,你仔细与我说来。”
聂双道:“赵家姑娘就是搬迁去洮州的农户,我们在宁州认识的,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山匪……”
聂双将遇到赵洛泱的经过说了一遍,总觉得这其中没有什么能让怀光在意的。
“都是些寻常的百姓,”聂双道,“怀光大人为何会问起赵家姑娘?”虽然赵家姑娘挺好的,聂双还记得那群人仔细又有胆色,赵家姑娘还动手杀了山匪大当家。
聂双说完那些,怀光更加糊涂了,听起来赵家姑娘似是与王爷没什么关系,他们甚至连武卫军都不熟悉。
可是王爷在这样的时候还惦念着,绝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聂双认识的赵洛泱就是要去洮州,王爷说的聂双,赵洛泱,洮州,全都连在了一起。
所以王爷说的人,就是聂双嘴里的赵洛泱没错。
怀光想了想道:“赵家姑娘他们一行人离开宁州的时候,都还安好?”
聂双点头:“衙署给了奖赏,他们还买了几头牲口,如果不遇到什么大事的话,能顺顺利利走到洮州。”
怀光思量,那王爷为何要人保护赵家姑娘呢?
怀光道:“洮州知州现在是孙集?”他们带着王爷在这里养伤,但外面的情形还是知晓的。
聂双道:“正是。”
怀光琢磨着,王爷曾说过,上任洮州知州贪婪至极,但孙集也并非什么好人,可是洮州不是他们武卫军驻扎之地,王爷还不能明着插手洮州的事。
本来准备腾出手来,日后再行安排,没想到王爷却被人算计。
所以王爷是担心那位赵家姑娘被孙集加害?
赵家姑娘真的只是迁民的话,她的安危能否关系到孙集这个知州?王爷没说的话,怀光觉得不太可能,可王爷说了,这件事就不能按寻常去想。
聂双更是什么都不知晓,只能巴巴地望着怀光。
怀光终于道:“你有没有法子脱身去洮州?”
去洮州?如果是其余地方聂双也许还没有法子,现在武卫军被打散,有些人就要充入各地常备军。
洮州镇守需要人,他可以自请前往。
“能去,”聂双道,“如今管束我们的副将本就盼着我们早些离开,我若是去洮州,他立即就会放人。”
怀光松口气:“那你立即就去洮州,不用做别的,设法保护赵家姑娘。”
怀光大人今天太过奇怪,每句话都让聂双摸不清头绪,为什么突然要他保护赵家姑娘?赵家姑娘会有什么危险?
“怀光大人,”聂双道,“我……这……”
“不用问别的,”怀光道,“如今你手下没有兵马,去了先弄清楚赵家姑娘的处境,小事你自己应该就能应付,一旦出了大事……我会安排下去,给你准备些援军,关键时刻,你可以送信求助。”
聂双实在想不明白,但怀光大人必然有他的道理,他点点头:“我立即就去,不过要不要告诉赵家姑娘,我奉命前来保护她。”
王爷什么都没说清楚,让怀光很是为难,好在他足够了解王爷。一切不明白的时候,就尽可能少透露消息。
“不用说,”怀光道,“你们相识,刚好在洮州遇到,有事伸伸手也理所应当。”
聂双应声,但看向怀光的眼神颇有深意,急于想要知晓一些消息。
怀光道:“这些你自去做好,放心,天没塌下来,武卫军现在暂时被分开了,以后还会聚在一起。”
天没塌下来。聂双听到这几个字,热血登时上涌,一时半刻竟然说不出话,能感觉到的只有欣喜。
“擦擦眼泪,”怀光眼睛也异常的明亮,“不要让人看出端倪。这里里洮州不远,想方设法在三日之内赶到。”
聂双点点头,用手臂一抹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大人放心,到了洮州知晓情形,我就让人送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