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大人,民,民女见过。”湘绣依然是结结巴巴小声的回道。
“你胡说?”
当看到湘绣的时候,张二狗明显慌张了许多。
“啊~”
湘绣还真的是非常的胆小啊,被张二狗这句“你胡说”吓得是连连后退,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公堂之上,休要喧哗。”
而后又对着受惊的湘绣轻声的说道:“不要怕,有本官在,没人敢动你分毫的,你详细说说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有了县太爷的安慰,湘绣镇定了许多,随后开始娓娓的说道:“昨晚,我在厨房等春香,可是等了好久她都没有过来,于是我就......”
湘绣在久等不见春香之后,便拿着落红手帕去找春香。
走到春香的房间时,发现春香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在门口轻喊了几声后,不见春香应答,便走了进去,但春香并不在屋子里。
于是,湘绣便准备去找玉玉,可当她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便看到浴室里的情景。
浴室里正是张二狗和春香,并且二人还在那里做着羞羞答答之事,好巧不巧的,还被张二狗给看到了。
见此情景,吓得湘绣赶忙向玉玉房间走去,将手帕交给玉玉后,便头也不回的就跑了,由于胆小怕事,直接没敢回家,而是跑到自己娘家躲了起来,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胆小怕事的性格,让她逃过一“劫”,因为在于铺头找她之前,张二狗也去过她家找过她。
“张二狗,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张锲修看着张二狗厉声的说道。
“回大人,我确实是和春香那个了,但我并没有杀她啊,怎么和春香那个了,就是杀人犯了?”张二狗的心里素质是出奇的强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
“陆明远还和春香那个了,还睡在一起呢,你怎么不说人是陆明远杀的啊,难道就因为他和大人关系好?”
“你...”张锲修被这个张二狗气的不轻,又要准备大刑伺候了。
而这时,陆路开口问道:“湘绣,我问你,你是否拿了春香的‘千金五香’?”
“‘千金五香’?大人,民女没有拿,大人,民女真的没有拿,大人~”听到陆路这么问后,湘绣吓得是瑟瑟发抖,还一个劲的磕头。
“没有拿?哦~,知道了。”陆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于铺头带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见到陆路后,连忙说道:“大人,你要的酽醋(浓度较高的醋)和烈酒,火我马上就生。”
“嗯,辛苦于大哥了。”
“先生,你这是?”张锲修不明所以的问道。
“大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陆路并没有解释,而是选择卖了一个关。
火很快就燃烧了起来,于铺头将一个砂锅一样的器皿放到火上,随着时间的过去,砂锅被烧的热热的。
随后于捕头又将酒和酽醋倒了进去,由于高温的作用,醋和酒很快便挥发了出来,砂锅上冒出了腾腾蒸汽。
“快快,快将水壶拿来。”
接过水壶后,陆路便将水壶的壶底放在蒸汽上蒸,很快,壶底上的血迹便显现了出来,虽然很淡,但的确可以看到。
“张二狗,你不是说没有用这水壶打我么,那这水壶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陆路拿着显出血液的水壶对着张二狗说道。
张二狗张大了嘴,一脸惊恐的看着陆路。
此时,不但张二狗惊呆了,就连张锲修和他小舅子金潘,以及在场的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路。
“哇,陆哥儿,你该不会是神仙吧?”
“滚!”陆路无语的看着一脸吃惊的金潘。
陆路当然不是什么神仙了,他只是用这地窖酒醋验骨法将物体上的血迹显现出来了而已。
而这地窖酒醋验骨法,在宋慈的《洗冤集录》中就已经有所记载了,其原理也很简单,和现在法医用的联苯胺和过氧化氢一样,都是利用化学反应将血迹显示出来。
酒,有机溶剂,可以将残留的血迹浸提出来,在与醋发生反应,使血迹显现出来,而醋(乙酸)和酒(乙醇)也可以发生反应形成乙酸乙酯,同样可以作为有机溶剂,但在常温无催化条件下很难发生反应,在高温的情况下,也可以加快血迹显现。
可能是听见金潘的话了,尽管张二狗一脸的惊恐,但嘴里还在狡辩着:“大人,大人,这一定是陆明远他搞的鬼,大人我冤枉啊。”
“张二狗,人证物证都在,你现在还在狡辩,你真当本官是摆设么?”张锲修一脸怒容的看着张二狗。
在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张二狗也没有办法在狡辩了,最后还是承认杀死了春香这一事实,至此,青楼杀人案总算是成功告破了,与此同时也还了陆路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