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最初开始的地方,也就在这里结束吧。”青澈低声喃喃自语道。
薛小白欲言又止,他看着被青澈丢在一旁的苍生剑,此刻,苍生剑上沾满了泥土,污浊不堪,没有一丁点绝世神剑的样子。
“人总是会在失去之后才会追回莫及,然而命运却不会留给你丝毫去弥补的机会,亏欠的,注定要一生亏欠下去。”
青澈萁坐在地上,手掌中紧紧攥着着一抔泥土。
“也许当时的我太过懦弱,亦或者根本不懂的如何去珍惜一个人,也许在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你走过一生一世,我想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时什么都不用理会,什么都可以放下的洒脱和快乐,但我真的从没有想过要将你也放下。”
“那时我放下所有的包袱不去理会,将所有的感情放在你的身上,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更不知道会因为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而永远失去你。”
青澈看着身前的土坟,声泪俱下,低声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愿和你分开,我不愿你从我的眼里消失离去,哪怕是片刻都不行。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我身体里,我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当成是你的……”
青澈站起身来看向薛小白,道:“要杀就杀吧,为翩翩报仇,前几天一定很痛苦,为她报仇吧。”
“你当我不敢杀你吗!”薛小白探手取出一柄匕首,匕首上雕刻着浅绿色的幽兰花,那是最初认识青澈时他送与谢翩翩的,那是他还告诉谢翩翩,如果青澈意图不轨,那就直接杀了他。
薛小白将匕首抵在青澈咽喉上,想要杀了青澈,然而努力几次却始终无法下的了手。
最终,薛小白颓然丢下匕首,跌坐在枯草堆上,颓然道:“在来找你之前,翩翩让我告诉你,不要你去谢云堡,她可以死,可以为你放下任何人,但是她不想你死。”
“你走吧,带着翩翩的希望,好好活下。”
说罢,薛小白捡起匕首,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薛小白走到洞口,侧身看向青澈,凝声道:“从此之后,你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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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薛小白再次来到谢云堡中,将罹难者们的尸躯收敛,最后,他看向绿衣妇人的尸躯,苦笑道:“姨娘,你总是千方百计算计着让我和翩翩待在一起,盼望着我俩能够日久生情,可是,我是动情了,翩翩也动情了,可惜令翩翩动情的人不是我。”
“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也许就能……”薛小白自顾自说着,随即又泛起苦笑:“翩翩不会喜欢上我,我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一场大火蔓延在谢云堡后院之中,谢云堡上下一百三十七口,除了薛小白外尽皆身死,化为尘灰。
“谢云堡的人已经安置了,接下来,该你们了!”薛小白弯腰拖住一具邪道高手的脚腕,用力向外拖去,突然间,啪嗒一声轻响,一本漆黑如墨的典籍坠落在地上,砸在一颗漆黑玉珠上。
薛小白将那本黑色典籍还有那枚漆黑玉珠捡起来,抬眼看去,却见漆黑典籍上写着“邪典”二字,而那枚漆黑玉珠闪耀蒙蒙黑芒,中央还有一道阴暗瞳纹,邪气凛然,就像一颗眼睛。
薛小白不知道邪典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颗漆黑玉珠是什么,鬼使神差,薛小白信手捡起邪典和那枚漆黑玉珠塞在怀中。
踩过邪虎残破的尸体,薛小白踉踉跄跄将一具具邪道高手的尸体拖如山林中,任由他们被野兽吞噬。
山洞中,青澈守在坟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守了七天七夜,最终起身离去。
他肩上的那些责任和希望,终究还要扛起来,他可以一时的忘掉,但却不能永远的放下。
除非他死了。
山间路上,青澈仔细回想那天夜里的情景,心中一片阴沉。
青澈沉着脸倚在树上,低声道:“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点残余的印象。那夜我不记得我曾出手,但却将邪风他们都杀了,这种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青澈猛然抬头,这个念头一起,他顿时感到阵阵心凉,只觉得一股邪气从他的脊柱升腾而起,向他的全身蔓延!
“嘭……”
青澈身躯一震,汗如汞浆淋漓而下,将他的全身衣衫浸湿。
“嘎吱……”
青澈身后,人腰粗的树桩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指头粗的裂纹在树桩上蔓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大树轰然倒下,竟被青澈不经意间逸散的真气摧毁,一时间枯枝败叶漫天飞溅。
青澈伸出一只手来虚虚按下,无形力场将漫天烟尘枯枝败叶统统压下,四周立时恢复清明。
青澈反手拔出背后的苍生剑,左手伸出,青色剑光一转,青澈左手上便出现一道两寸深,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流出,随即将左手液染的通红。
青澈身体极度强大,普通兵刃根本无法割破他的身躯,然而苍生剑却是以太岁青金铸就,为绝世神兵,自然可以割破青澈肉身。
青澈死死盯住左手,只见血迹殷红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那些已经流失的血液再次回到他的身体里,就在青澈诧异目光中,伤口缓缓蠕动,最后闭合,半个时辰后,青澈左手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青澈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死之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