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从东宫赶出来,是因为我们俩的母亲,只不过说了句不中听的话,被一奴婢听去了。那奴婢就诬告到陛下那边,说我母亲诅咒陛下。陛下旨意还没到的时候,母亲便已经被父王给活生生打死了。”
武宪眼中有几滴眼泪流了出来,滴在怀里范哥儿的脸上,与他的眼泪混在一处,洒在了初秋午后那依旧有些璀璨的阳光之中。
“没事了,没事了。”李重润很是徒劳的安慰着二人,只是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打死了自己母亲这种草蛋的事情,自己应该如何去安慰,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没事了。”
范哥儿被李重润搂在怀里,似乎是终于放下了心防一般,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上官婉儿听到外面的哭声,便连忙赶过来看,发现是李重润的两个小兄弟,赶忙前来见礼:“上官婉儿见过寿春郡王,巴陵郡王。”
听到上官婉儿的见礼,正搂在一起抱头痛哭的三兄弟慢慢的收拢了哭声,那袖角轻轻的擦拭过了眼角,范哥儿很是乖巧的向上官婉儿行礼:“武范见过上官大人。”
武宪也见过了礼。
不过与对李重润那般热情不同。上官婉儿对着两兄弟非常的公事公办,听李重润说这二人要住到自己家里后,并没有表达出特殊的热情,就仿佛是执行一项工作一般喊了如玉来给两兄弟安排住处,自己却只是行了个礼,告辞了二人,带了芳儿去南市采买去了。
李重润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上官婉儿的礼仪和笑容无可挑剔,只是感觉,好像对着二人不像对自己这般。。。亲近。
不过与兄弟久别重逢,李重润便顾不上想这么多。虽然二哥仍旧是不知去向,不过来日方长,自己只要再花些力气,等自己的计划完成了想找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而武宪,也就是李成器的到来,应该能让自己的谋划执行的更加完美。
因为武宪,是一个拥有绝对音感的男人。
李重润在五王殿时就知道这个事情。因为任何声音,武宪都可以用琴声给模拟出来。
有了他在,想来自己的计划不说是万无一失,至少成功了一半。
有了合适的音乐老师,现在就缺徒弟了。
李重润看了看,天色还早,离敲净街鼓应该还有些时候。便提议带兄弟二人去逛逛西市,带兄弟去小楼吃个饭,开开眼界。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还没散场的人牙子,寻摸几个小孩子回来。一来可以跟着武宪学些乐器,二来这兄弟二人虽然身份尊贵,身边却没个照应的人,身边没人伺候有些不像话。
只是李重润却好像忘了,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是仰仗婉儿和芳儿照顾,身边也一直没有个小厮或者书童照顾自己。
兄弟三人中只有李重润会骑马,芳儿又跟着上官婉儿去南市采买去了,好在马车还在,李重润便让如玉请了个车夫过来,套上马车,往车厢里面塞满了沙发上的靠枕和坐垫,准备带着从来没享受过这般新鲜物事的兄弟二人去小楼开开眼界。
只是套马车的时候被溜达过来的盖雪看到了,哼哼唧唧的拿头拱着李重润要跟着出去玩,李重润无奈,只能把盖雪的鞍鞯置备齐了,骑在马上带着兄弟们往那西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