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兰啊,我这内腑的伤势早就好了,现在就是这左胳膊不能动,咱不能跟残废一样,整日就这么推着啊。”
又被公孙兰按照养猪的法子投喂了几日,李重润的肚子是日渐鼓了起来,去小解的时候都依稀看不见自己小兄弟了。
李重润很是苦恼,自己才这般年纪就已经胖成这样,只怕以后只能去给那个笑起来很贱的兄弟当捧哏了。
公孙兰没搭理他,只是闷着头继续往前推着。
“为夫很认真的好吧!”李重润觉着自己有必要树立一下自己的夫纲,很是努力地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只不过动作有些大了,牵扯到了几处拉伤的肌肉,脸上的表情略微狰狞了几下,很是凄惨的又坐了下去。
“相公张嘴。”
公孙兰熟门熟路地摸了块冰糖出来,塞进了李重润倒吸着凉气的嘴里。
“胖就胖吧,大不了伤好了再减肥。”
李重润嘴里嘟嘟囔囔的,像个仓鼠一般地吮着那块冰糖,看着画舫的船头漂过如镜的水面,河岸两旁的玉兰花倒映在水面之上,犹如一只只白鸽一般,让水面越发地显着晶莹剔透起来。
“见过王爷!”
七虎之中的五个正在粮号看场子,见到李重润被推下了船,赶忙地上前招呼。
十三受了伤,现在还在家里养伤,不过好在宋时的仇人已经被李重润磕飞的横刀给戳死了,倒是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便没再派人去盯着。
只不过表哥亲随的千牛卫着实有些倒霉,不知是当时就已经死在了单不先手中,还是被爆炸波及,从爆炸现场抬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断了气。所以十一就被派去了表哥那边护卫。
不过好在杨三最近也没闲着,又从先前买的孤儿里挑了几个小郎君,跟着自己练着。虽然还只是刚入门,不过倒是也能凑活着用了。
“王荣不在啊?”
李重润在粮号里面转悠了半天,跟重新回到收集情报的蕊娘打了个招呼,却不见了正经粮号掌柜的身影。
“小郎君去新的铺面去勘察去了,刚去没多大会儿,这会应该还在那里。”
蕊娘说的这个新的铺面,其实就是之前无尘和尚下套坑了李重润的那个小庙。
宝塔是砖石结构,很是结实,自然在那场大爆炸中坚持了下来。
只是前院的几间庙宇因为有些古旧,又是土木堆砌而成的原因,已然已经倒塌得东倒西歪的,只剩了一圈院墙。
因为事情涉及行刺当朝王爷,这是妥妥的谋逆行为,所以凤仪卫就理所应当地从佛家的产业中,将这座虽然不大,地段却非常不错的庙产给接收了过来。
新办的地契下午送到了凤仪卫这里,冰儿很是识趣地在天黑之前就送到了李重润手上。
李重润则很不客气地就收下了。
不管那无尘和尚是不是真的佛家的子弟,自己流了这么多血,佛门不出点利息,自己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佛门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第二天就有几个大和尚,去了刺史那里注销了那几张挂在小庙里面的度牒,算是默认了此事。
皆大欢喜。
当然,最欢喜的自然是小豆丁王荣了。
他一直跟李重润念叨着这粮号琐碎事情太多,实在是不方便他的大计,本来还想着张罗一个铺面把粮号分出去,天上就掉了一个硕大的铺面过来。
所以这几天,王荣便有事没事的就往那正在拆除残骸的工地上去转悠,想着应该改造成什么样子合适。
李重润本来想让公孙兰推着自己去那小庙看一看,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王荣一脸奇怪的表情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