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师兄好啊!”
“师兄,今天打扮得真帅!”
穿了一身灰布军装的李三今天难得的不用当值,可能是初夏的几场暖风又吹开了桃枝上几朵残存的桃花,平日里都是一副邋遢汉子打扮的李三,今天难得地把自己捯饬了出来
不仅刮了脸,给脚上蹬的新发的靴子上了些猪油,还把腰间新发的弯刀也擦得锃光瓦亮的,一股子正当年的精神头让谁看到都要夸赞一声。
骑着马从西厂出来,平时只觉着很快就到的十几里的路程,今天竟然像有几千里那么长,等看到王府别业正门上面高挂的“随园”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的时候,胯下的骏马已然开始喘起了粗气来。
有些愧疚的摸了摸马儿油光水滑的脖颈,李三把缰绳交给了正在过来迎接自己的一个小师弟,陪着笑脸回应了师弟几句话里有话的客套夸赞,李三抖擞了抖擞精神,从侧门迈步进了园子里面。
只不过李三刚进园子,就看到王爷在挨打。
“歪了!”
只不过是脚下腾挪的步伐角度偏差了少许,一根细小竹棍发出了细微的破空之声,也没听见什么打到肉的声响,李重润的惨叫就已经传了过来。
“疼!疼!疼!”
穿着一身劲装的李重润丢下手中的铁锏,捂着中了竹棍的脚踝一只脚往旁边跳着过去了。
“师傅,徒儿重伤未愈,最近疏于练习,是情有可原的。”
“你将来跟敌人打仗的时候,敌人也会因为你受伤而放你一马?”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月白宫装的夫人,挺着个略微有些凸起的肚子,傲立的花园正中。
手中拿着的那根平平无奇的竹棍,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不过竟有些冷森森的气势慢慢的渗了出来。
在一旁和王爷对练的公孙兰手中端着长刀,被李重润滑稽的样子逗笑了,略微分神之下,手腕也被那妇人抽了一下。
“你比他好一些,至少东西没落下。不像这坨王爷,学的东西都还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说话的自然就是正在大过师傅瘾的七娘,只不过还有一身身穿浅蓝色圆领袍服,身形细长的帅哥也在一旁站着,正一脸紧张的护着七娘,好像是在看护着洞中的珠宝的史矛革一般。
“徒儿正在很努力地减肥呢,最近瘦了不少了,犯不上用坨来形容。”
李重润嘟嘟囔囔地捡起自己掉了的铁锏。只不过师傅她现在有孕在身,自然也不敢和她斗嘴,只能陪着笑脸在那里附和着他。
园子花园的正中站着的那个宫装妇人,自然是李重润的师傅秦七娘,而在一旁围护着她的,便是她师兄兼相公裴五郎。
师叔教训徒弟,问题是被教训的徒弟还是自己老板,怎么开场才能缓解尴尬,在线等,挺急的。
李三看了看场面中的人物,觉着自己的情商好像有些应付不过来现在的场景,索性就学在场中眼观鼻,鼻观心的公孙兰。只是静静地等在那里,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这就是杨三叔的大徒弟,现在是我临淄王府的侍卫长,李三!”
李重润终于见到李三的到来,连忙招呼他过来:“快见过两位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