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润突然想到前世看过的资料,从非洲运送黑奴的船只路上折损高得吓人,而且经常会闹出些传染病什么的,还是要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中间还是要有个中转站才好。”李重润揉着鼻头想着:“我自己的两艘和蓉儿的那艘已经改装好了,带着林邑刚送来的稻米先行去打头阵。书上说,那营州外海不远就有个叫菊花岛的小岛。咱们把厂卫军全带上,争取先在那岛上建个转运站。后续再派船过去,就直接去那转运站接灾民就好了。”
听说李重润要跟着船一起去,在场的剩下三人一直反对了起来。
“先生,营州正闹叛乱,太过危险,你去实在不合适。”
“正是因为正在闹叛乱,所以我才要去。不然你们若是被朝廷的天兵当成叛军一道砍了,我找谁哭去?”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会把厂卫军全部带走,李三那边筹备的部队也一并带走,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百人了。鉴真你安排一下,工坊和园子的护卫就让十人团来看护一下。”
李重润见几人还想张嘴反对,便难得地超纲独断了一回,示意几人执行就好了。“罗莎和蔚儿留扬州继续招人招船,把话传下去,活着运到扬州一个难民,佃户营出一个银圆。有多少,要多少。”
“阿兰还不曾见过关外的风光吧,这次为夫带你去开开眼界。”
李重润出了冰儿办公室,就见到在门口看护着的公孙兰正准备张嘴跟自己说些什么,赶紧把话甩出去堵了她的嘴。
被李重润打断了话头,公孙兰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见李重润神情很是坚决,就只是抿了抿嘴唇,坚定的站在了李重润背后,做足了自己人形武力增强挂件的本分。
冰儿却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面奔了出来,见李重润还没走,连忙叫住了他:“王爷,之前扬子县令被刺杀一事,我怀疑跟武陵人有关系。”
“武陵人?”李重润觉着自从那鬼子和尚被罗莎轰了之后,好像武陵人在这扬州就已经销声匿迹了。谁知道这会儿突然听到了他们的消息。“何以见得?”
“凤仪卫刚查出来那杨子县令之前可能与武陵人有所勾结,他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床上,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武陵人,蛰伏了这么久,突然暗杀一个县令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最近自己和五姓七望刚刚展开合作,没道理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才是。”
李重润体会到了公主殿下当初追踪武陵人时候的无力感,如果不是之前那鬼子和尚行事太过招摇,保持这种间谍组织偷偷摸摸行事的风格的话,要调查起来着实有些头痛。
武陵人的事情急不得,扬州几十万人,谁知道有多少个武陵人的探子,武陵人身上又不会像小说里写的一样会纹个梅花什么的刺青当暗记。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李重润调些兵来把所有人全身检查一遍也费不了多少事情。
“先不管了,去那营州救人要紧,武陵人什么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再说了。”
过了几天,一队硕大的楼船从扬州港浩浩荡荡地离港远去了。
扬州船队很多,只不过想这样一口气汇聚了十艘千料大船的船队实属难得一见,许多闲人围拢在扬州码头试图见证一下这般壮观的景象。
打头的是一艘很普通的楼船,看楼船上打的旗号,是郑家天福记往安东贩售茶砖和收山货皮货的船。
后面跟着三艘楼船打的却是林邑的旗号。
三艘打着排帮旗号的楼船紧跟在林邑商船后面。
最后压阵的是两艘黑船和一艘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楼船,却没有打任何旗号,只不过顶了一面硕大的黑色旗帜,黑压压的看着让人很有压迫感。
紧接着一个震惊了众人的消息,在扬州码头的各位船老板间流传了起来:“临淄王悬赏,一块银圆一个难民,募集船队去那营州接应灾民,唯一的要求就是活着的才算钱。”
不知道自己在扬州城掀起了轩然大波的李重润,此时正在船头上,迎着猎猎的江风,听一个粗壮的汉子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