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小师弟帮腔着。
“月钱多少文啊?能买多少粮米?”可能是这几天饿怕了,那张家大婶听到可以挣钱,眼神亮了一亮。
“多少文?月钱两块银圆,足足两吊钱!”
“两吊钱?他这一个狗屁不通的小毛孩子?你们怕不是要把三郎拐去相公堂子?”相公堂子,某种满足少部分弯曲嗜好的青楼。
不过张家大婶话刚出了口,看到自己儿子那般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别说出众,就连泯然众人都达不到的落魄样子,自己都被自己的言语给惹笑了。
“大婶儿,我们临淄王是名震天下的大才子,为人又最是和善,怎么会做那般猥琐的买卖?再说了,就算是拐去相公堂子,也得长得足够好看才是。”
李十一明白这位大婶着实护子心切,只不过还是要先维护一下自家老板的正面形象,更何况,张家三郎虽然有一股子侠气,长相却和戏园子里的侠客比起来,差的实在有些多。
“这两天可是听街上的人说了,这临淄王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人又是极为良善的,简直就是活菩萨。月钱真有两吊钱?那可够娶一房媳妇了。”张家大婶嘴里喃喃的自言自语了半天,自家相公还在的时候,一年也就是能挣个四五吊钱没想到自家儿子随便去从个军,就能一个月挣出个他爹半年的钱。
最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那我们家三郎可是要早点成亲的,不能让张家绝了后不是,到时候在你们这个叫什么厂卫军的地方挣到了钱,可是要抓点儿紧回家结婚的,你们可不能扣着人不放。”
“大婶儿放心,来去自由,再说了,王爷马上就要回扬州,三郎要是加入了我们厂卫军,你们也能跟着一起去那烟花之地的。”
“这是参个军还能给搬户口呀这是。”听到自己也能迁去那久负盛名的扬州城,张家大婶难免心动了。着急忙慌地把三郎的户口名帖翻箱倒柜地从某个犄角旮旯给翻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十一的手上。
像这样的招募场景,这几天就一直在这柳城里面持续地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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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这去那碣石山已经快半个月了吧,怎么还没回来?”李重润在码头上来回地踱着步,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咱家那大徒弟,虽然学功夫的时候不长,不过底子还是很扎实的,更何况那小子别的不说,跑步都比别人快上许多,只要不跟敌人来劲犯傻,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第一个跑回来的就是那个榆木疙瘩。”
焦急等待的时间总归都有些漫长。这两天柳城的治安已经恢复了正轨,加上王爷的船上又不缺粮米,最近苦熬了很久的难民们就终于吃上了干饭。
最近这柳城中的治安或者军事上的安排都已经安排妥当,李重润也就难得的闲了下来。
“三郎见过王爷。”就在李重润准备回船上,不再等他了的时候,一脸风尘仆仆样子的李三终于出现在了李重润的面前,“朝廷兵败了!”
“什么?”自己的担心最终还是化成了现实,让李重润有些吃惊。
“契丹人抓了好些个俘虏,交战前就专门演了一场好戏。给他们吃糠咽菜的。让他们回去找朝廷大军造谣,说契丹人见到朝廷大军就走了。最后李多祚李大将军带兵进黄獐子谷的时候,中了契丹人的套路,近在咫尺的援兵却一直不肯出兵帮忙,这才让李大将军战死沙场,前军一部全军覆没了,一个活人都没留下来。”
“李多祚大将军战死了?”李重润琢磨着,就算后续朝廷大军奋力清剿了剩下的契丹人,凯旋不说,还能顺道灭了一旁突厥人的威风,只不过毕竟是死了一个高级将领,陛下面子上很难挂得住。
“后来呢?朝廷大军后续可又与契丹人开战了?”
不过李重润最关心的,自然是后续这些人哪儿去了有没有照常往自己这边开动,毕竟守城这种病事情,自己手下的那点儿人,实在是不太现实。许多在城楼上守夜的厂卫军,因为连轴儿转,甚至连在府衙开拓出来的宿舍都很少去,多都在城门娄子下面仓促地睡一会儿,就当是休息了。
“契丹被朝廷大军冲击,现在已经四散逃遁了,据说有不少契丹人现在正赶回营州,王爷还是早做筹谋,紧张起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