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满脸堆笑优雅地坐在楚歌病床旁,嘘寒问暖,一会儿给他剥根香蕉,一会儿给他削个苹果,温柔贤惠,儒雅得体,看得旁边的老头都是一阵羡慕。
张曦的到来,让楚歌十分意外,看着她忙前忙后的,仿佛又回到了结婚之前,但他能够看出,她的眼中透着不愿,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还是因为把他的腿弄断了怕他报警?难道有什么突发事件?楚歌的脑壳还转不过来,嗡嗡作响,总之,对于张曦的做法,他是打死不相信。
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抓又挠,把他的腿还摔断了,虽然不是故意而为,但那对母女要付百分之九十的责任,没有他们来闹,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时又来医院陪护,一通神操作,任谁都转不过弯来。
看着假意十足的张曦,楚歌一脸厌恶。
“小老弟,你这媳妇真是没得说,人生几十年,我还真没看到过这样贤惠耐心的,说句玩笑话,我老头子都是羡慕嫉妒啊!”旁边病床上的老人看着这对恩爱有加的小夫妻,感叹道。
楚歌哭笑不得,本想一个同室病友而已,可还是压不住心下的火气,没好气地道:“你是羡慕嫉妒,我就只剩下恨了。”
老人像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眼睛一眯,眉头皱起,“咦,小老弟你说哪里话。”
“大伯你说,我忙得是满头大汗,他还不知足,人比人啦......呵呵。”张曦插嘴道,语气中透着不屑和轻蔑。
楚歌瞥了眼张曦,没看还好,越看越气,“你的好,我无福消受,你还是走吧。”
张曦双手摊开,一脸无奈地对着老人道:“你看,你看,三句话不对付,就要赶我走了。”
楚歌懒得和她说,转头看着老人道:“大伯,我们的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哎......”
对于他的家务事,楚歌真是不想说,也懒得说,都是满腔的伤心泪。
老人呵呵一笑,“世上哪有不拌嘴的夫妻,古话说的好,床头大家床尾和,不要记在心上,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老人倒是做起和事佬来,楚歌苦笑,摇了摇头,指着右腿道:“你是不知道,我看真的很难床尾和了。”
老人看着楚歌固定着石膏的右腿,有点不敢置信,这确实有点猛,完全与温柔和贤惠沾不上边,也就无话,只得讪讪一笑。
楚歌的话说到嘴边,越想越生气,有些收不住,不管不顾地道:“我说你不知道吧,呃,这都是小事。”
“这还小事?”老人不信地看着楚歌,来了兴趣,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张曦听得有些不耐烦,大声地喊了一声:“楚歌,你混蛋。”
楚歌知道一时失嘴,自己的那点破事,和一个刚认识的老人说不上,也是不尴不尬地讪讪一笑了之。
病房里正在难堪窘态时,武大宝满头大汗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站在房门口,气喘吁吁地冲张曦喊了一声“嫂子。”然后对着楚歌道:“楚......楚哥,你这是怎么了?”
楚歌本来就在气头上,心中有气难平,说话也就很是生硬,“你没眼睛吗?”
武大宝看到床上楚歌的石膏右腿,“摔,摔断了?”武大宝不敢相信,平时成熟稳重的楚歌,怎么会摔断了腿,还是埋怨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的?”
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嘛,楚歌呃了一声,“我这确实是摔断的,不过你也不问问原因,我能自己摔倒吗?我都多大个人了,你不知道啊!”
也是,武大宝和楚歌大学同班同寝,关系最是要好,他自然知道,楚歌在学校一直是学生会干部,做事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坚决不做,如此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摔断了腿呢?
武大宝挠了挠头,手上都是头发上的油和汗,他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道:“楚哥,那是......怎么摔倒的?”
楚歌牙齿咬得咯咯发响,“被两个贱人推倒的,就这样了。”
张曦听到贱人二字,本来就是做作的她有些生气,声音也越发高了两度:“楚歌,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听到张曦的话,楚歌顿时火大,怎么也压不住心中的不快,“你说,我哪里没良心了?是你没良心,还是我没良心?”
“我清灯孤守了一年,你说你有良心没?”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就实在压不住那火药桶,楚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丢人的事不是他,“清灯孤守?你也好意思说,我才回来三天,你大着个肚子,也是清灯孤守?”
武大宝有些短路,是啊,楚哥去了迪拜一年,嫂子这肚子也不正常啊,越是关心越是糊涂,旁边病床上的老头倒是明白了七七八八,也不再言语,隔岸观火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