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个地方上任的,基本上都是被贬的官员,短短五年内,已经换了四个县令。
其中三个死于非命,剩下那个是被活活吓死的。
“他为什么要去哪儿?”温泽洛想不明白,方宁和司玉衡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司玉衡要让方宁去那个地方?
就不怕方宁送命?
念及此,温泽洛微微皱眉。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殿下不劝劝他?”
“她决定的事没人说得动。”
“可是陆……”
“方宁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她没有这么弱。”
司玉衡对方宁的信任,同样也让温泽洛感到不安。
方宁再怎么厉害,毕竟还是个孩子。
去那么远的地方,方宁怎么撑得住啊?
“衍之,北境早晚要打仗的,我能信任的,只有你和方宁,所以我希望你们无论如何都守住北境。”司玉衡严肃地道,“军饷被贪墨严重,我需要北境有两个足以支撑靖临关将士打仗半年的粮仓。”
温泽洛差点就想问:六殿下你认真的吗?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怎么可能成为粮仓呢?
只是温泽洛没敢将这话说出来,因为司玉衡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衍之,大梁病入膏肓,并非一日就能治好,我们要做的便是攘外!一旦靖临关破了,北境的百姓就会成为屠刀之下的冤魂!”司玉衡望着温泽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泽洛胸中那满腔热血被点燃了。
当今皇帝不是昏君,但对大梁朝堂中的顽疾却有心无力,他没有那样的魄力,只能尽力守成,让大梁维持现状不要变得更糟糕。
如今司玉衡说出这样一番决定改变大梁的话,让心怀家国的少年如何不想赴汤蹈火,跟着去改变这一切呢?
“六殿下,我定然不负你期待!”温泽洛一字一顿说道。
司玉衡:“我也相信你。”
从司玉衡那出来,温泽洛的心窝是热的。
他心中有抱负,对国家一片赤诚和热忱,也希望自己真的能改变这个王朝哪怕一点点。
哪怕前途充满荆棘,他也会一往无前,就为了司玉衡的信任。
方宁见温泽洛脸色微微发红,眼睛里仿佛有关,便猜到是他和戚意的事已经有好的定论了。
方宁替温泽洛高兴,不过并没有猜到温泽洛从司玉衡那听到什么。
至于她自己要去北境的事,她目前也是不知道的,司玉衡还未告诉她。
而陆丞相那天见到司玉衡和戚尚书出去吃酒后,就一直怀疑司玉衡想要娶戚意,以此来获得戚尚书的支持。
毕竟吏部是六部重中之重,司玉衡想安插自己的人入朝中,就必须经过吏部。
陆丞相邀请了戚尚书两次,都被戚尚书婉拒了。
陆丞相心中越是不安。
他觉得陆家不能这样等下去了。
在数日的大朝会结束后,陆丞相拦住了戚尚书的去路。
“戚大人,借一步说话。”
戚尚书看着陆丞相,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逝,很快恢复如常,对身边其他同僚说道:“你们先回去。”
随后,戚尚书跟着陆丞相来到金銮殿外远离人群的广场另一侧。
“不知陆丞相有何指教?”戚尚书笑着问道,“可是为了刚才朝上的事?”
“戚大人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恕我愚钝,猜不到陆丞相的心思。”
“上回戚家和陆家要议亲这事,戚家怎么没下文了?”
“哦,你说这个啊,戚意许久没有回京,倒是有些不适应京城了,回来就大病一场,至今仍在休养中。大夫说了,这一病有些伤及根本,暂时不适合成亲。诶,我记得此事已经转告丞相府了。”
陆丞相盯着戚尚书,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而他什么都没看到。
戚尚书继续道:“可是陆丞相公务繁忙,底下的人还未转达?”
陆丞相笑了笑:“我知道,但我找戚大人却是为了另外一件是。我的孙儿陆言辛,如今也中了进士,到了成家的年纪。我是想替他说一门亲事,说你们戚家的姑娘。”
“这……家中嫡女皆已嫁人,剩下的又才八九岁,着实不适合陆大公子,是她们配不上。”
“戚大人说笑了,怎么就没有呢?不是还有一个嫡女没有嫁人吗?”
戚尚书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
“哦,是我记错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戚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