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完之后,愤怒地反驳:“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冤枉的!我连见都没见过那个姑娘,如何非礼?
“我已经被关在这里足足一年,天天像牛一样做个不停,他们还在挑毛病,延长我的服徭役时间!”
方宁又抽出另外一卷念起来。
这次的是个三十岁的中年人,姓林,“霸占”田地被抓起来,之后被刁立群判了到矿场服役,至今也已经三年了。
男人颤声道:“那明明就是我家的田地,是他们不讲道理霸占,我抢回来有什么错?刁立群和他们是一伙的!”
方宁继续念别的。
刚才都在沉默的矿工,如今一个个站出来反驳卷宗上的内容。
方宁念完之后,才看向他们:“这些本官都已经查清楚,你们确实都是冤枉的。本官今天带这些卷宗来,就是要还你们一个清白。
“而这个邓昌作恶多端,本官自然不会放过。所以,现在就将你们在矿场的经历同本官说了,有冤屈的,本官都一一为你讨回公道!”方宁看向众人。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跟邓昌合伙来骗我们?”
“本官跟这种作恶多端的老匹夫不是一路人,你们放心好了。”
“我,我要说。”张姓少年此时站出来,鼓起勇气说道,“邓昌在矿场草菅人命,杀了很多人!谁要是忤逆他,他就将人家的妻女抢来,让那些畜生当面糟蹋!”
有一个人揭穿邓昌,就有第二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矿工站起来,历数邓昌犯下的罪恶。
方宁听得是怒不可遏,这邓昌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邓昌原本以为自己能威慑住那些矿工的。
没想到竟让方宁轻而易举撬开他们的嘴。
他们还告诉方宁哪个矿坑里有被害死的人。
石校尉命属下去挖,果真挖出了不少尸体。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间里,矿场俨然是人间炼狱,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控在邓昌手上。
“邓昌啊邓昌,朝廷律例在你看来是摆设?你竟如此丧心病狂,你简直罪不可赦!”方宁怒瞪着邓昌。
邓昌这会儿也开始害怕了。
没有人不怕死,包括他一样。
他之前仰仗的,是京城的靠山,认定方宁不敢动他。
可现在他才发现,方宁不是不敢动,方宁简直太敢了!
也许他的下场和刁立群一样,会被方宁先斩后奏。
邓昌放低姿态,跪在那磕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大人,莫要听他们胡说,只因小老未曾满足他们每个月要吃上一顿肉的要求,就在此胡说八道,中伤小老。
“小老一年也没来几次矿场,那些人分明是他们内斗害死的,却栽赃到小老头上,大人要为小老做主啊!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毁了大人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