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越来越小,也亏了祝沉五官还算敏锐,并没多问什么,只以为她还冷,走到另一个角落的大旅行包里抽出条厚实但不足小朋友被子大的毛毯丢给她。
抱着软和毛毯的祝小乖连伤口疼都忘了,瞬间笑起来朝祝沉说谢谢,然后在他面无表情实则隐含不解的注视下,把小毛毯铺在车厢底板挨炉子最近的位置上,脱掉军大衣,漏风的袖口扎住,躺下,军大衣做被子严严实实盖住自己连脑袋在内的所有皮肤,头发丝儿都小心翼翼扒拉进“被子”里。
祝沉:“……”
跟队友换岗回到车厢里的卓扬看到炉边儿鼓着包的墨绿色军大衣,愣了一下,拿胳膊肘就怼祝沉:“你干嘛把衣服丢地上?”
“这是你大爷。”
说完,也不管卓扬怀着对大爷的敬畏之心掀开军大衣后,看到祝小乖那张闭眼准备入眠时乖乖巧巧的小脸是什么表情,径自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抱着枪闭眼准备睡觉补充体力。
大概因为之前受到刺激太大又受了伤,祝小乖一夜睡得十分安静,直到第二天睁眼,看着半开的车厢门外透进的白光,才恍然发现自己真的重来了一次,还一夜安眠。
宋诏有些担心她,半夜醒来后就一直守在祝小乖的军大衣旁边,时不时替她掖好漏风的边角。
“宋诏哥,现在什么时候了?”
宋诏把她军大衣往下拽了拽露出整张小脸,手背小心翼翼贴上额头试了下温度,察觉体温正常并没有伤口感染或受寒的情况发生,这才温声开口:“九点多,祝队带人去帮忙找叔叔阿姨了,大概十点咱们会出发。”
太久没有接受过这样近距离接触皮肤的善意,祝小乖下意识扭头,没能避开宋诏温热的手背,却对上另一边角落里瘦巴巴低垂着脸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