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的事先不说了，可你跑到这么远来做什么啊？”

“我住在这里。”

“别玩了！谁不知道你家在市中心啊！”

“动迁在这里，就只有我过来住了，我想我该独立了。”

小武一阵心酸，他没有再问些什么，他知道对于程程来说，现实与他努力的梦想，可能是一个天壤之别决定。小武也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那正好，我正愁找不到好老师，你来这里吧！工资嘛！琴行有琴行的规矩，你就别嫌弃了。但是保证正常缴纳五险一金，这个你放心。”

“那，要面试吧？！”

“噗”，小武被程程的认真逗笑了，“面试？谁？你？我听过你的独奏会哦！！！明天开始上班怎么样？合同还是要签的，明天来一起签合同，排课上班。”

程程点点头。

教小朋友弹琴，听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没有那么顺心了。小朋友们各具特色，有的调皮到根本坐不住，在讲什么也没有在听；有的小朋友还好，很安静，但就是无论说什么，都不回应，像被吓怕了一样呆呆坐在那里，或者是在另一个世界。只有偶尔几个小朋友还貌似真的在听课的。下一次上课是一周后，大部分的小朋友都是不练琴的，虽然初级阶段很简单，但不练琴，程程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继续。家长也是千奇百怪，无论怎样向家长解释，家长都还是一样的反应“反正我们又不懂，不然要老师干嘛？！”成人的学生就更是一言难尽，完全零基础就要求一个月得会弹《梦中的婚礼》，仿佛教不会就不是一个正常的老师。第一节课嫌老师讲的太浅太少，第二节课发现他根本没有练琴，接下来讲，他又不想听了，开始聊天，第三节课请假了，第四节课过来数落老师的无能，已经一个月了，《梦中的婚礼》却没有教会，程程很努力地把简单版乐曲更加简化，再三叮嘱说要好好练琴，第五节课又请假了，第六节课貌似是练过琴来的，算是可以把这节课继续下去，《梦中的婚礼》也结结巴巴算是弹出音来了，第七节课又请假，第八节课继续请假，然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个学生了……

开始的半年，程程每天都是筋疲力尽，感觉倍受打击，不知道何去何从。幸好小武哥有经验，小武哥拿了一把糖交到程程手里，说：“小孩子，有时候要给他们一点甜头，慢慢哄一哄，投其所好，才能让他们不再抵制，然后才有可能产生兴趣。”在小武哥的帮助下，程程也渐渐有了心得，虽然每天对付这些“小鬼头”蛮累的，但是每个小朋友都有不同的风格，都很可爱，两年时间，程程开始喜欢这些小鬼头了，还有些小朋友确实有些天赋，家长也积极配合，进步飞速，让程程还感觉小有成就。小朋友们也开始喜欢这个瘦瘦白白的老师，有时候提起上丁老师的钢琴课，小朋友还会不由自主地“耶~~~”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