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从此模样大变，每天形色匆匆，而且很邋遢，更让周围的人没有办法接受和理解的是，程程对钱一副很饥渴的样子，跟之前那个只喜欢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完全不同。更令人费解的是，程程会随音乐时无端调课，说是调课，其实就是突然不上课了，说起来就是他必须要早点回家。

小武对程程也有些微词，程程告诉小武说，他没有时间教这边的学生了，需要慢慢分批把学生调出去给其他的老师。小武很发愁，没有任何借口跟家长解释，只是因为程程突然没时间就不教了。小武问程程是不是因为工资的问题，程程支支吾吾说，他已经开始在市里带学生了。小武有些生气：“程程啊！你进大学我们就认识了，到现在有十几年了。你什么时候是一个对钱这样计较的人呢？我们这个偏僻的地方你也知道的，如果按照市里的行情给你工资，我是连一个学生都招不到的。在琴行，你的工资是最高的了，而且每个老师都有kpi，需要满足多少学生达到怎样的级别才能拿到相应的工资。唯独对你一个人不进行考核，是因为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你宁可不赚钱，也不要随波逐流把孩子们当作的是学琴赚钱的对象和工具。你现在是怎么了？！！”

“你也可以对我考核。”程程声音不大，但是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这句话应该对小武哥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小武被程程伤到了，他万万没想到程程会这样说，看起来大势已去，小武必须接受了，而且对于现在的程程来说，没有随时丢下一个烂摊子走掉，已经是很有教师素质的体现了。小武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列一个名单出来吧！我帮你分批把这些孩子们安排好，不过学生家长那边，你还是得跟我一起面对，我知道你沟通能力是有限，但我一个人也做不到，你得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