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太子,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可有把握护的住她?”
听到此话,薛则礼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握拳头,低下眼睑,眸子暗了暗,更是有些痛心,随后,他抬眸,眼中满是坚定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出口:“儿子定不会重蹈覆辙,我同你不一样,阿月也不是母妃。”
“呵,你倒是自信的很。”闻言,陛下轻笑一声,慢悠悠道。
倒不是嘲笑他,只是忽然生出了几分感叹,窈窈,孩子长大了,你在天之灵,可否能安心。
薛则礼忽然质问道:“你明知母妃之死,为何还要继续留着他们?”
“时机未到。”闻言,陛下低下眼睑,只是淡淡道。
“行了,回去吧。”
薛则礼不知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他父皇一眼,这才离去。
在人走后,陛下却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画像,打开画像,上面画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女子笑的格外灿烂,他深情的眼神定格在女子身上,温柔的抚摸着画像上的女子,他呢喃道:“窈窈,你可否怪我,怪我如今还未杀了那个贱人。”
他的窈窈依旧如此年轻,可他却老了,若是百年后再次遇见,窈窈可否会嫌弃他。
近来,窈窈总是入他梦中,他同窈窈之间的回忆也越发清晰起来,梦中的呦呦依旧那般美好。
“礼儿长大了,长的同你年轻时有四分相像,他的性子同你差不多,一样的执拗。”
“我知晓你希望礼儿能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可他的身份注定做不到。”
……
陛下对着那副画像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直到说累了,这才将画像重新放回暗格中。
这边,薛则礼回到东宫。
一路走来,宫人们恭敬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
回到寝殿后,便看到了发呆的许令月,他走过去,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和的笑着问:“在想什么呢?”
听到这道声音后,许令月这才回过来神来,抬眸问道:“你去哪了?”
刚刚她静下心来想了想,她觉得应当相信薛则礼才是,既然选择了留下,那她便不能轻言放弃,她会努力得到陛下的认可,努力配得上薛则礼。
“找父皇算账。”他一屁股坐下,气呼呼的说。
闻言,许令月有些惊讶,他们父子俩的感情似乎很好。
“阿月你放心,他不会阻止我娶你,他对我母妃有愧,对我也有愧。”薛则礼握住她的手,十分坚定的说,可说到后面时,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伤心。
她倒是有所了解,听闻宁妃娘娘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或许因此,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才会天差地别,许令月心里想着。
她实在很难想象,性子如此冰冷的陛下爱上宁妃娘娘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到这里,她回过神来,灿烂一笑,轻轻说:“我相信你,也会努力配的上你。”
闻言,薛则礼承诺:“你不用努力,即便你一无是处,我也喜欢你,我娶你不是要让你受委屈的,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其他的自有我。”
可是,我不想你叫别人看轻了去,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议论你娶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太子妃。
她眼神复杂,却开玩笑的说:“那我岂不是成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