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蓝衣农夫被噎住了，想想，接着道，“草民只是打个比方。”

戚星衍道：“公堂之上，讲的是实力不是比方。”

那蓝衣农夫也是个不怕死的，立即顶撞道：“公堂之上，讲的是证据，而非实力。”

“大胆！”戚星衍生气了，站起身，差点把桌子掀了，“本王今天心情好，耐着性子跟你解释，你倒好，蹬鼻子上脸！法令是本王制定的，需要一一像你这等小民解释？若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本王的法令表示不服，上来指手画脚一通，如何还能做到令行禁止？你不好好遵守法令，已是不该，还公然挑衅本王，罪上加罪，来人啊，把他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蓝衣农夫被拉了下去。

戚星衍双手叉腰，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念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郡守谄媚地过来，刚要开口，被戚星衍双目一瞪，那些拍马屁的话立刻生生被吓了回去。

戚星衍怒道：“看着我干什么？下一个是什么案子？还不快点把人带上来！”

上来的是一男一女，一对夫妻。

妻子嘤嘤哭泣，说男的没良心，嫁给他十几年，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起早贪黑，兢兢业业，他却眼见她人老珠黄，就想把她卖了。

丈夫大惊：“我什么时候说要卖了你？”

“你还不承认，我亲耳听见你问隔壁的王四要三十两银子，说养了这么久，一文都不能少。还说特别什么好生养，不是要卖了我，又是为何？”

丈夫叹气道：“我那是在说卖猪。”

妻子哭得更厉害了：“王爷，您听到了，他骂我是猪啊！”

戚星衍被两人吵得头疼，说道：“本王实在没心情听你们在这儿聒噪，射箭去吧。”

妻子哭道：“王爷，我一个妇人如何拉得了弓？”

“我管你是不是妇人，既然来告状，就得按着法令办。拖下去！”

不出所料，丈夫赢了。妻子刚刚已看到顶撞王爷的下场，心里虽然不服，却不敢多言。

戚星衍看着丈夫说道：“现在你赢了，你说你要不要卖了她？”

丈夫连连摇头。

戚星衍朝他招了招手，让他靠近一些。

丈夫移步到戚星衍面前。

戚星衍小声说：“这么笨的老婆，你还要她干什么？”

丈夫讪讪笑道：“笨是笨了些，可这么多年了，为我生了三儿两女，没功劳也有苦劳，不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而且，而且——”他支吾着不说，使劲挠着头。

久经风月的戚星衍一看他这样子，立刻明白，哈哈大笑起来：“懂了，懂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