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戚星衍一早就起了床,想知道牡丹花会不会开的心情,早已胜过了看宁煜主仆出丑,从而治他们罪的心情。
在一中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正准备去往天香院,就看到黎总管神色慌张地进来禀报道:“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大清早的,什么不好了,你才不好了呢!”
黎总管觉察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磕头:“老奴该死,请王爷责罚。”
从他来到稽云就藩,黎总管就跟着他,对他,戚星衍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平时是个稳重的人。
“起来吧。发生了什么事?”
黎总管站起身:“您那几株牡丹——”
“牡丹怎么了?”戚星衍第一反应是牡丹开花了,“是不是开花了?”
黎总管摇了摇头。
没开花?戚星衍反而有些失望,还以为那两坏东西能有什么高明法子,结果也不过如此。这么说来,自己有机会处罚俩人了,那得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
“我就知道,凭他俩是不可能让牡丹开花的。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办到。”
黎总管为难道:“王爷,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戚星衍觉得黎总管的神情古怪,要么开花,要么没开花,都不该是这样的表情。他披了件大氅就往外走。
刚到天香院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由得勃然大怒:“谁干的!”
只见初夏和宁九连夜搭起的窝棚已经被弄得歪七扭八,戚星衍最喜爱的那几盆牡丹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花盆被摔了个稀烂,花株早已零落成泥,泥地里隐隐有粉色、白色的花瓣,像是牡丹花瓣,但早已破碎,不好辨认。
初夏和宁九跪在地上,两人形容狼狈,头发凌乱,衣裳不正。
初夏哭道:“王爷,小人早就说过,您是君,我们是民。您要我们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何要这样戏弄我们呢!别说这些牡丹花都是珍品,就算是普通的牡丹,你想想它们一年也只开一度,四时中只占得一时,一时中又只占得数日。它们随风而舞,迎人而笑,如人正当得意之境,王爷怎么忍心在此时将他们摧残?”
“你什么意思?”戚星衍被她说蒙了,看着满地的狼藉,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这是我干的?”
初夏流着泪说:“若不是王爷,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定是王爷看我真的让这些牡丹开了花,心里不服气,所以叫人来毁了这些花。王爷,小人主仆的命都在您手心里拽着,您要杀要刮可以明说的,何必与这些花为难呢?”
“胡说!”戚星衍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像你说的,本王要你们俩的命一句话的事情,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初夏抬起头,拿手擦了擦眼泪。她两手一直撑在地上,满手都是泥,这一擦,泪水和着泥土,整张脸成了大花猫。
戚星衍鄙夷地看着这货,心里直犯嘀咕:了凡说她是个女的,天底下有哪个女的会像她一般,没有半点体面。
“你先起来,去把脸洗洗,然后回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