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芳草对细节的描述,宁九开始勾勒细节,填充颜色,纸上的画像越来越栩栩如生,芳草整个人都看呆了,忍不住感叹道:“这也太像了!”
初夏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眼光没问题,这模样,穿越到她的时代,参加个选秀,拿个冠军妥妥的。刘妙之虽然养在深闺,但也饱读诗书,品味肯定差不了。
那么问题来,宁九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一个英俊书生,只是一般般呢?
初夏看向宁九,虚心求教道:“宁九,在你眼里,怎样的样貌才算出众啊?”
宁九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看这人,虽然长得眉清目秀,可双眼空洞,气质猥琐,一看就是空有皮囊。”
初夏也觉得气质这东西,是由内而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最是骗不了人。但鉴于她在宁九身上看走了眼,所以对这种说法也产生了怀疑。老祖宗也说了,人不可貌相。气质猥琐,相貌丑陋,也不一定是坏人嘛!
还没等初夏说话,芳草先不同意了,说道:“秦公子可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他写的字可好看了。诗也写得好。要不然小姐也不会看上他。”
宁九说:“既然这么有才,他为何不堂堂正正上门提亲?他若想和你家小姐长相厮守,就该堂堂正正娶人家过门,给人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你家老爷要实在顽固,不肯同意,再想他法也不迟。”
初夏一听,觉得有道理,马上扭头看向了芳草。
芳草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初夏倒想到了袁固,于是说道:“按大邺的规矩,参加科举,要得到地方士绅官员举荐。这秦公子是不是没有背景,自觉仕途之路无望,所以没勇气上门提亲?”
芳草重重点了点头。
宁九道:“他没有背景,刘家有。刘老爷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待刘小姐若是真心,又真有治国安邦之才,刘老爷动用关系,举荐他参加科举,并不是难事。”
初夏又觉得有道理,问芳草道:“你家小姐为何笃定她爹爹不会同意,她在刘老爷面前提过此事?”
芳草低了头,欲言又止。
初夏想到了那首词,问道:“他们俩是否早已有了鱼水之欢?”
芳草说:“相识的第一天,他便托我给小姐送了一把扇子,扇子上题了一首小诗,小姐喜欢得不得了。第二天,小姐命我守着后院的小门,三更天的时候,他在门外学布谷叫三声,我便开门,将他带到小姐房中。起初,我们以为两人相会,定然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可有一天,明月告诉我,说她看到小姐和秦公子搂在一块儿,又亲又摸,已然有了夫妻之实。我和明月心里害怕,知道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必然不会放过我们。也劝过小姐,事已至此,不如和老爷明说。小姐原本答应得好好的,说先探探老爷的口风。可那天见了秦公子,突然就改变了注意。然后要我和明月帮着她演了这么一出戏。”
“也就是说,你和明月是知道底细的,那几个轿夫并不知情。以为你家小姐上了轿,狂风刮起的时候,明月从轿子里出来。风停了,他们发现轿子里没人,以为是妖怪作怪。而你和明月知道把事情供出来,也没个好,所以只能附和熬因掳人一说?”
芳草又点了点头。
“你家小姐可有说过,他们会去哪里?”
宁九说:“当然不会告诉她们。毕竟是两个娇滴滴的姑娘,万一扛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了所在,怎么办?”
初夏横了他一眼:“能不能闭嘴?”
宁九特别横地答道:“已经闭嘴啦!”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戚星衍的声音:“宁公子,屋里灯火通明的,干嘛呢?”
宁九听到声音,要把刚刚的那张画收起来,可戚星衍已经走了进来,一眼敲到了他手里的画纸,走过来,笑道:“是给我的园子画的图样吗?拿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