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自责道:“一时心急,米汤还热热的,就给他喝了。虽说只有一小勺,可孩子毕竟娇嫩,真要烫着了怎么好!”
初夏伸手摸了摸挖的碗温度,又拿勺子给自己舀了一口尝了尝,安慰道:“不打紧的。”
“可他为什么一直哭?”柳香看着孩子,自己都要哭了。
初夏说:“不要一天到晚只给他吃米汤,这么大的孩子,只吃米汤营养哪里够?街上去买些果蔬,做成糊糊给他吃。”
柳香为难道:“我哪敢上街?生怕遇上了夏启。听二弟说,他最近过得越发不得意,原先找的那个零工,主家听说他得罪了王爷,把他给辞了。二弟挣的几个钱,都给他买酒去了。我怕一旦遇上,他又朝着我发酒疯。到时我能怎么办?把他扭送府衙,对他来说无疑雪上加霜。夫妻一场,已经弄得够难堪了,别到最后弄成了深仇大恨。所以想着,尽量躲着他一些。”
初夏轻轻拍着孩子,来回踱着步,孩子慢慢停止了哭闹。
柳香见了,笑道:“我这个做亲娘的都哄不好,到你手里倒好了。将来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这样的好福气,嫁这么个一表人才,又顾家的男人。”
初夏被她这么一说,颇为尴尬,只得转移话题:“夏周来过?”
柳香点了点头:“每隔四五天来一趟,带些柴和米面来。”
她看了眼初夏,似乎想到了什么,解释道:“我带着孩子,置办这些东西总归不方便。他说孩子终归是周家的血脉,他不能不管。”
初夏一听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就知道柳香是怕自己多心,她本意是为了转移话题,缓解尴尬,没想到说到了一个更尴尬的话题。
她指了指芳草道:“这是芳草,以后她和你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
柳香看向芳草,夸赞道:“真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初夏对芳草说:“这是柳香。”
芳草朝着柳香施礼:“柳香姐。”
初夏说:“以后你和柳香姐就住在这里,帮着柳香姐照看照看房子和孩子。”
芳草看了看这房子,虽然和刘家的大宅院没法比,可和哥哥家的草舍一比,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何况,她目前的情形,能找到一个安身之所已是不易。当下就朝初夏跪了下来:“谢谢公子,芳草做牛做马也难报公子之恩。”
初夏手里抱着孩子,不方便扶她,只看了眼宁九,宁九会意,扶她起来说:“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安心住在这里,帮着柳香好生照看就行。”
芳草重重点了点头。
柳香从初夏手里接过孩子,说:“那就让芳草住我隔壁那间,怎么样?”
初夏说:“可以啊。”
“我带芳草去看房间,所有房间我都收拾干净了,置办一些被褥就可以。等一下我就带她上街,顺便买些菜回来,咱们置办些酒菜,算给芳草接风如何?”
初夏说:“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好好庆祝一下。”
“怎么,不留下来吃饭?”
初夏说:“不了。”
柳香知道他们现在为睿王爷办事情,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也没强留。又寒暄了几句,带着芳草去整理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