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明天，我还能见到那位仙娥吗？”

“这就不知道了。能见到谁，全看机缘。”

他回答得一本正经，让人相信，这事情是真的，绝对不是他们为了糊口想出来的骗人把戏。

初夏不在多问。

她和宁九并没有走远，等到这些人把东西装上驴车离开，他们悄悄跟在了身后。

车子进了一条窄巷，两边都是破败的房屋，看着不像人住的地方，可这里几乎住满了各地来邺都讨生活的杂耍班子。正是休息的时间，几乎每家门口都停着一辆驴车，车上放着一杂耍需要用的刀枪剑戟和装各类小东西的木箱子。

初夏跟着的那家杂耍班子在最中间的一间屋子停了下来，耍猴的少年将猴子扛在肩膀上，径直进了屋。

顶大缸的大汉看了，嚷道：“灵猴，你就不会来帮帮忙？”

那个叫灵猴的少年回道：“阿宝饿了，我得赶紧给他喂食，不然等一下又要闹了。”

大汉觉得他就是在找借口逃避干活，嘟囔道：“每次一回来，阿宝就饿，它怎这么会挑时间饿呢？”

小姑娘道：“大福哥算了，也没多少东西，咱们慢慢搬着。”

大福不再说话，一人扛起了一个大木箱进了屋。

隔壁院子里走出一个老头，过来和班主打招呼：“吴班主，今天生意怎么样？”

吴班主道：“还行吧。”

老头凑过来，小声和吴班主嘀咕了几句，吴班主听了脸色一变，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不行的。”

“咱们是什么关系，和我还藏着掖着？”

吴班主道：“大哥，你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应该知道，每家的看家本事是概不外传的。你说，我把人借给了你，以后我还怎么过活？”

“又不是借了不还。我只是借你的人和东西，又不要你把看家本事传给我，演完之后，也不耽误你吃饭，我这不是也没办法，要去湘王府献艺，我想着这些皇孙贵胄们都是见过世面的，总得有个不一样的。想来想去，还是你的登天索最为稀奇。你把晓晓和东西借我用一用，大不了得了赏钱咱们平分。那可是湘王府，赏钱肯定少不了。比你在街上吆喝一天要多得多。”

吴班主还在犹豫，晓晓一脸憧憬地开了口：“爹，我还没去过王府呢，你就让我去见识见识呗！”

吴班主瞪了女儿一眼，训道：“那是去给湘王献艺，万一有个差错，是要掉脑袋的。咱们在街上表演，挣得不多，好在无风无险，平平安安。”

晓晓不服气：“都演了这么多回了，哪会有什么差错？爹，你就让我去吧！”

她拽着她爹的胳膊撒娇，吴班主拿女儿没办法，只得答应道：“好吧。万事小心一些，演完就回来，可别贪玩。”

隔壁老头道：“放心吧，由我看着她，不会让她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