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固和宁九睡一个通铺,现如今宁九受了伤,袁固就有些不敢睡,见初夏一直守着他,就说道:“宁公子,你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他就好。”
“不用,他是我的人,自然由我守着。”初夏想到这里也不需要两人,就说道,“你去我房里睡吧。”
袁固起先觉得不妥,但初夏一再坚持,也只好妥协了。
初夏寸步不离地守着宁九,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扒在桌上睡一会儿。
宁九一夜没睡好,脸上一直火辣辣地疼,感觉皮肉再绽开来。睁开眼,看到初夏,心里就安宁许多。怕吵了她休息,不管多疼,都咬牙忍着。
初夏醒过两回,第一回听到床上有动静,以为宁九醒了,站起身过去看了看,却见他闭着眼睛,睡得挺香,就回到桌前接着睡。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听到了宁九痛苦的呻吟声,可她过去看时,他又是睡着的。她留了个心眼,回到桌前,趴在桌子上,半个头露在外面。宁九刚一转身,睁开眼,就被她逮了个正着:“睡不着?”
宁九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就是不敢说话。
初夏走到他面前,歪着头,看着他:“明明没睡,为什么要装睡?”
宁九道:“我怕吵醒了你。”
初夏蹲下身,双手放在床沿,下巴枕在手背上:“是不是很疼?”
宁九笑笑:“不是很疼。”
“不是很疼为什么不睡觉?”
“有一点点疼。”
初夏道:“我给你吹一吹。”
说着,她俯身靠近宁九烫伤的脸,两片薄薄的嘴唇形成一个圆,对着宁九受伤的脸吹着气。
宁九只感觉一股轻轻柔柔的风抚上了面颊,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是朦胧的,甚至这种感觉都是不真实的。他看着她的眼,她的眼盯着他的伤口,没有惧怕没有嫌弃,双手撑着床沿,不敢离他太近,如此小心翼翼,找到最好的距离,温柔而小心。
“公子?”他叫了一声。
“嗯?”声音轻柔而缥缈,像梦一样。
“公子!”他又叫了一声。
她没出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道:“我是不是帮倒忙了?弄疼你了。”
“没有。”
她这才放了心,有些得意地问道:“有没有好受一些?”
宁九轻轻点了点头。
初夏说:“我小时受了伤,我外婆就是这样的,对着我的伤口吹啊吹,一边吹还一边说,小夏不哭,外婆吹一吹就好了。”
他看着她,眼里有鲜花在盛开,原来她名字里有一个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