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像初夏这般见多识广,也被眼前这般景象冲击了。倒不是惊奇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是惊奇这汪文吉都六十多了,这样子吃得消吗?
她回头看向牢头道:“牢头,你这事办得也太不上道了。你瞧瞧,你让汪大人在这木笼子里搂着两姑娘,不和在驴子前面挂根胡萝卜一样,光看不能吃?万一汪大人急了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表演吧?这成何体统?”
牢头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不明白这位郡守大人到底什么意思?
旁边牢房里的犯人听到,已发出一阵阵笑声。
汪文吉没想到这位郡守看着年轻,还是个老流氓。脸比猴屁股还红,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因为初夏的那番话。
他旁边两个姑娘一见初夏就吓得跪了下来。
初夏向前走了一步,依然笑嘻嘻地调侃着:“怪不得这样干瘦,原来是被榨干了呀!您这一把年纪了,受得了吗?”
汪文吉骂道:“粗鄙不堪!朝廷有你这般粗俗下流之人,实在是大邺不幸!待我出去,必然上疏皇上,让陛下知道,你就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初夏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咱们先把眼下的事情办了吧。你目无法纪,竟敢在大牢招呼官妓,按律,重打三十大板。”
“你敢!宁煜,你胆大包天,就算我辞官为民,那也是三杰县曾经的郡守,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郡守,有什么资格对我动刑?”
初夏一挥手,对身后的秦冲道:“还不快拖下去,要我自己动手不成?”
秦冲一听,急忙命两个衙差将汪文吉拖出了牢房,绑在一张长凳上,开始动刑。很快,汪文吉的的惨叫声传来,响彻整个大牢。
初夏没再理会他,抬步到了洪峥的牢房门口,显然是被严刑拷打过的,洪峥浑身上下都是伤,星哥看着害怕,紧紧牵住了初夏的手。
“洪峥。”初夏叫了一声。
洪峥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初夏脸上,微微一怔;又移向了她身旁的宁九,蹙着眉,似乎不解这人为何戴着斗笠,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最后,看向牵着初夏手的星哥。他挪了挪嘴唇,叫了一声:“星哥。”
星哥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心中害怕,他已经太久没见到他了,都不敢认了。
洪峥的视线慢慢回到初夏身上,朝她跪了下来:“叩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