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成一听,大惊失色,既然宁九都知道高浪拿宫家地契去赌的事情,那这位郡守大人必然也是知道的。可从他进到府衙到现在,他一直客客气气的,只字未提地契的事情,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他看向初夏,对方还是脸带微笑,一副和善可亲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高建成看着那笑脸,竟然有些脊背发凉。
秦冲将高浪和周康带到了堂上。
高浪见父亲和郡守大人并肩坐着,就知道并非真正的升堂,想当然以为这公堂还和以前一样,还是他们高家说了算。立刻走到高建成面前,说道:“爹,你来接儿子了。正好,替儿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捕头。就是这人,竟然敢把儿子关进了大牢。那地方阴暗潮湿,哪是人住的地方?”
“住口!”高建成暴跳如雷,“混账东西,整日不干正事也就罢了,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放肆?”
高浪愣了愣,这确实是公堂之上,可看这样子,也不是在升堂审案啊?他砸吧了一下嘴巴,想说什么,但见高建成如此暴怒,肚子里的话全被吓了回去。
周康见高浪挨了骂,料想这次两人可能闯了大祸,要不然高建成也不会亲自到衙门来领人。他很识时务地朝着初夏和高建成深深一揖。
初夏看着他,像长辈看晚辈一般,眼含笑意:“周康,高公子说你的夜明珠和蝴蝶玉佩是偷的,你可承认?”
周康忙道:“大人明察,这两样东西并非偷来的,是草民家里的东西。”
高浪刚刚挨了骂,想在周康这边扳回一城,马上说道:“还死鸭子嘴硬。你先是输得要问赌坊借银子,赌坊没借给你,你生气离开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你就回来了。你家离赌坊少说也要两炷香的功夫,若这两样东西是你原先带在身上的,当初为何还要借钱?肯定是离开赌坊之后,偷了哪个过路的富人。”
周康气得脸涨得通红:“你血口喷人!那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因知道东西名贵,原不想拿出来。可赌坊小二太狗眼看人低,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折回去,拿出了这两样东西。你自己没见识,反诬我偷东西,可笑之极!”
高浪冷笑道:“这样说来,这东西是你家的了?你倒说说,是谁给你?”
“我——”周康语塞。
高浪得意了:“说不出来了吧?就是偷的!”
“你就是输了,想赖账,所以冤枉我!”周康大叫着,“大人替我做主,他就是赌输了,不想认账,贼喊捉贼,诬告我偷了东西。”
“够了!”高建成被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气得青筋暴涨,“你瞧瞧你们这样子,哪还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样!”
周康和高浪都吓了一跳,一起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