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示意魏渝坐下,目光深沉道“坐下说。”
魏渝理了理官服,恭敬的坐在他对面。
估计整个大炎,只有他有这份殊荣了。
赫连萧清了清嗓子,宫女很快端来两怀清茶,将两人中间的棋盘给换了下去。
他伸出手,看着魏渝,客气道“魏卿请用茶,上好的白毫银针,俗称茶中“美女”。”
“多谢圣上。”魏渝端起来轻抿一口,确实清香醉人。
赫连萧眼神一闪,神情瞬间变的严肃,应声道“马上年关了,黑衣人还是下落不明,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现在京城高官都人心惶惶的,每日上朝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
“老百姓私下都议论纷纷,当成笑话看。”
“回圣上,臣一定会加紧时辰找出真凶,给死去的官员和百姓们一个交代。”他就知道。
圣上传他入宫,定是为黑衣人一事。
“君给你两月时日,年关之后,定要将人捉拿归案,否则……”赫连萧欲言又止。
可那眼神已经很明显,如若看不见真凶,他就会拿魏渝是问。
不必多言。
魏渝赶紧起身,单膝跪地,恭敬有礼道“微臣明白。”
这是赫连萧第二次与他轻言细语谈起黑衣人之事。
他知道,光靠督查院,是不行的,而魏渝贵为安国侯,是破这案子的不二人选。
瞬间收起那冷竣的外表,赶紧将魏渝扶起来“魏卿,在这朝野之颠上,君没有一个说知心话的人,在外群臣尔虞我诈,在内,后宫勾心斗角。”
“你是唯一一个。”
“是因为微医儿时救过圣上吗?”魏渝突然一问。
“易是,易不是。”赫连萧松开他的手,转过身看向窗外,背时着他说道。
那身影既尊贵又孤独。
“那圣上是为何?”魏渝黝黑的的眸光,变的深遂,继续追问。
赫连箫面无表情,脱口而出道“因为君知道……你会一直站在君身边,像儿时那样护着君。”
他说对了。
十岁那年,他因母亲的事与父亲发生了口角,父亲一怒之下,扇了他一巴掌。
他当时没有哭,而是跑出了府,一直跑到了赛马场。
坐在马棚才埋着头,嚎啕大哭,好似从那一次后,他再也没有掉过眼泪。
眼泪对他来说不值钱,而余青青打破了他的禁忌。
犹如今日响午……
在马棚里哭到一半,就听见马场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喊打喊杀的。
听有人喊道,今日事必要取七皇子的狗命。
儿时的魏渝先是一愣,然后悄悄出了马棚,就见十几个持剑的黑衣人,正对一半高的男孩下手。
男孩与他年龄相访,头带金冠,看起来身份很不一般。
他身边保护他的人,差不多被黑衣人全部杀害。
男孩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盯着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我可是七皇子赫连萧,你们要是杀了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衣人冷冷笑,并没有被震摄住。
眼神冰冷,无情,持长剑朝他刺去,男孩条件反射的用手臂挡住那张稚嫩的俊脸。
准备迎接死亡。
可死亡没等来,却等来阵阵脱疆的马蹄声,从他耳边惊过。
上百来匹马疯狂从马棚里跑出,好似受惊了一般。
迎面冲黑衣人冲了过去,黑衣人措不及防,被马连踢带拽的。
小魏渝赶紧小跑过去,趁马慌乱,轻轻的扶起男孩,小声道“随我来。”
就这样,他将男孩从马场带到了不远处一个山洞躲了起来。
赛马场地方偏远,除了每日马官会来打扫喂粮,平日里都空无一人。
男孩摔下马那一刻,手臂有些擦伤,他不禁皱起眉头,带着怀疑的眼神,问道“那些黑衣人不会找来吧?”
“不会。”小魏渝应了,随后又将洞口伪装了一下。
继续道“对了,我叫魏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赫连萧,谢谢你救了我,那些马是你放出来的。”他有些好奇。
眼前叫魏渝的小男孩跟自己差不多大,不过他右脸为什么有些肿?
是被人打了吗?
见小赫连萧一直盯着自己的右脸,小魏渝撇了撇嘴“别看了,是被我父亲打的。”
“你父亲为何要打你?”
“因为我母亲……总之一言难尽。”
“原来是这样,今日你救了我,以后我定当护你周全。”
“那就多谢七皇子了。”两人相视一笑,好似命中注定会遇到一般。
……
从那以后,两人时不时会见面,只是赫连萧从不参与侯爷的家事。
他一心想护着的人,只有魏渝。
他平安,他无挂。
五年前赫连萧登上皇位,他俩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老侯爷去世,魏渝加官承爵,在入宫封官那一日,他再次与赫连萧见面。
可他不知道的是,安国侯这个官位,是赫连萧特意留给他的。
想起儿时的重重,造化总是弄人,魏渝俊美的脸上荡漾起一抹笑意,应道“圣上明鉴定,微臣会一直在圣上身边的。”
“那就好。”赫连萧仿佛松了口气,他就知道遇上魏渝是对的。
两人接下来相谈甚欢。
仔细研讨黑衣人刺杀朝庭官员的重重形迹,魏渝也将那日与游大人探讨的事,告诉了赫连萧。
赫连萧怔了一下,皱起眉头“魏卿,你是说,黑衣人背后的主谋是冲君来的?”
“他……是想瓦解朝庭的能人,好从中夺的这大炎天下。”
这虽是个大胆的猜测。
但重重形迹,让魏渝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他沉默片刻,神情肃然的看着赫连萧,说道“圣上,所以宫里要加强防范,以便有他们的人,混水摸鱼进来,对圣人不利。”
“君明白了。”他点点头,两人继续探讨。
而赫连萧还翻起了古藉,定要弄明白黑色白合花图的由来。
一晃响午之后。
两位绝色的男子在御书房内仔细查找线索。
今日阳光正好,从窗户穿透在魏渝的侧脸上,轮阔如渡上了金边。
两人自顾不暇,相顾无言,直到赫连萧身边的苏公公前来传话,他卑躬屈膝的叩礼道“老奴参见圣上,安国侯。”
赫连萧头也不抬,冷冷道“何事?”
苏公公低着头应道“回圣上,梅妃在椒房殿设了宴,说圣上整日为国事操劳,恰巧今日安国侯入宫,不如一起去小坐一会儿?”
赫连萧听完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魏渝,问道“魏卿意下如何?”
魏渝放下手中的古藉,他今日确定没多余的心思在去应付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