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夸赞他吗?”
魏渝转过身去,慢慢往前方走去,直留下一抹孤傲的背影。
余青青眨巴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吃醋了吗?
赶紧加快脚步的追了上去,一把牵住他的手,歪着头笑了笑。
挑了挑眉道“侯爷,这是……生气了吗?”
“没有。”
“那你为何不笑?”
魏渝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比哭还难看。
余青青噗嗤一笑,捂着小嘴看向别处,左手心传来暖暖的温度,让她心里美滋滋的。
前方阵阵吆喝声,吸引人她的注意力。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
余青青抬头望去,她就喜欢这种酸甜可口的小零食,撒开魏渝的手飞奔了过去。
魏渝的手落空,看着那消瘦的身影,宠溺无边。
“姑娘,要几串?”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问道,面目慈祥和蔼。
一看就是那种平易近人的老人家。
余青青侧脸看了一眼魏渝,伸出两个手指“老伯,我要两串。”
“小姑娘,你拿好。”
“谢谢老伯。”
一手一串带着满脸的笑意,冲魏渝小跑了过来,差点被过路的人给拌倒。
魏渝心一惊,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扶住她。
她赶紧拉回往前倾的身子,看着魏渝僵在半空的手,心里阵阵感动。
趁其不备,快速将右手的糖葫芦塞在他的嘴里,俏皮的说道“侯爷,你也尝尝吧。”
魏渝感觉到嘴里的甜味,眉羽紧皱,他素来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尤其是是冰糖葫芦这种酸酸甜甜的街边小吃,他基本上看都不会看一眼。
更别提吃了,他伸手缓缓拿下口中的糖葫芦,随后握在手上。
余青青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糖葫芦,原来他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她一口咬掉一个糖葫芦,吧唧几口,又将魏渝手上那一串夺了过来。
举到他的眼前,假装气呼呼道“侯爷,赶紧尝一个,要不然我生气了。”
魏渝看着眼前红通通的果子,真是难以下口,他忍不住往后仰了一下。
不吃是吧?
少爷毛病又出来了,余青青见他迟疑半天,将小脑袋歪在一边“哼……不吃算了……”
说着就要收回去,突然手腕一紧,瞬间被魏渝拽住了,他俯下身子,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两人的身高……真是一言难尽。
现在接近十五的余青青,站在他面前,小脑袋只能与他胸膛平起平坐。
还好,自己还在长身体。
只听见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暧昧道“本侯要吃你的那一串。”
说着就弯腰,张嘴咬了上去。
这一刻,余青青怔住了,他那独有的气息浮过她的鼻尖。
抬头那一瞬间,那分明的眉目,精致的轮阔,还有那长长的羽翼,每动一下,都在敲击着,她那颗扑通乱跳的心。
两人对视几秒,那颗红红的糖葫芦,丝滑般的滑进他的口中。
她身子微微一颤,这男人真是撩人不自知,赶紧收回目光。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在大街把他给吃的连渣都不剩。
摇摇头脑袋,暗骂自己:余青青,你现在的想法,真是越来越龌龊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要乖巧可爱,情感得犹如一张白纸。
把自己那猴急猴急的心思收起来……
她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魏渝,小脸微红道“侯爷,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魏渝凑近一些,温热的气息喷酒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本侯是不喜甜食,可不代表不愿意吃你给的呀?”
这是在变相的哄自己吗?原来他是不喜欢吃甜的?
怪不得在上虞村那段日子,煮的红薯或做的甜食,他从来一口不吃。
当时,她还以为他是嫌弃农村的吃食。
情话张口就来,余青青赶紧吃个糖葫芦压压惊。
目视着前方道“侯爷,我们再逛逛吧,反正天色还早,回到客栈也没什么事做。”
“随你。”魏渝低声应道,默默无闻的跟随在她身后。
只要是余青青看上的东西,一律买走,就活脱脱的一个“提款机”。
关键是自己还乐在其中。
正所谓。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夜幕降临。
两人从街头逛到了街尾,余青青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看来今日晚膳可以免了。
她都快吃撑了,乐呵呵的看着魏渝,如同一个小挂件一样,挽着他的胳膊“侯爷,要不……我们回客栈吧?”
逛好,吃好,喝好,她现在只感觉双脚有些泛酸。
在这古代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其他全靠十一路。
“是不是累了?”魏渝侧着脸溺爱一笑。
余青青点点头,小嘴一撇,喘着粗气,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可魏渝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眉眼如初,轮阔分明,没有一点泛累的感觉。
他理了理袖袍,微微曲膝,背对着她蹲下,反手拍了拍肩膀“快上来吧。”
眼前的一幕。
让余青青震惊,这还是那个冷面的少爷吗?
他竟然愿意屈尊,在众目睽睽之下,背一个女孑。
古代人是很迷信的,见魏渝这个姿势,不少人开始投来异样的眼光。
余青青左右看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道“侯爷、这……这不太好吧?”
“别废话,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再说了,本侯愿意。”说着侧脸望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催促。
刚才的语气特别霸气,让余青青很是受用。
她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趴在那宽阔的肩膀上。
……
夜深了。
十里长街也变的寂静,道路上只有些稀碎的人群,纷纷朝余青青投来羡慕的神情。
必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大炎朝,她是一个例外。
远远的,两个人的身影,被街上微弱的灯光拉的长长的。
魏渝走的很慢,他的背上有一个小姑娘,放松地趴在他的肩上,在寒风中微微眯起了眼,好似在小憩一样。
他没说一句话,他走的缓慢,走的小心翼翼,好像在用生命去度量这段路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