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
火花四射,悠悠的凉风划出,好似给炎热的大地套上了一层冰膜。
半个时辰后,余青青瘦小的身影还在忙碌着。
烤羊肉滋滋发出声响,一滴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滑下,香气四溢,令人心醉。
天忆细细的嗅了嗅,不由惊呼的说道“青青姑娘,好香呀,能不能先给我来一块?”
他馋的慢慢靠近,把手上其他的活扔在了一边。
余青青撇了他一眼,手起刀落,割下一块烤好的羊肉,递给他道“尝尝吧,记得给点意见。”
说完还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
天忆赶紧接过,哈嗤两声,像老鹰投食一样,直接扔进嘴里,嚼嚼两下,双目逐渐放大。
这能给什么意见呀?简直好吃到爆,比京城聚仙楼的还要好吃几分。
忍不住夸赞道“青青姑娘,你烤的真是太好吃了,要属下说呀,你就别回上虞村了。”
“直接去京城开个酒楼,那生意肯定如火如荼,胜过聚仙楼呀。”
天忆的马屁拍在了马蹄上,这些只不过是那个地界的随茶便饭而已。
而是她很排斥做饭,只想过那种依山伴水的生活。
就是不知道侯爷以后,愿不愿意同她呆在上虞村?
她斜视了魏渝一眼,找了个干净的盘子,将烤好的肉,全部切了下来,递给天忆“给圣上和侯爷端去吧。”
“好的,没问题。”
……
这一晚,在将士们的欢声笑语,喝酒划拳中度过。
魏渝也很高兴的陪圣上多饮了几杯,走路都翩翩起舞了。
余青青同天忆将他扶进屋后,便直接将他扔在床上,嫌弃的说道“天忆大人,你家侯爷喝醉了,好生照顾。”
天忆一听,瞪着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青青姑娘,你……你让属于照顾侯爷吗?不是……这…这……”
他有些难为情,以前侯爷未与青青姑娘相识时,照顾一下是理所当然的。
可现在有青青姑娘了,怕是不方便,主要是侯爷肯定不愿意。
见她要出房门,天忆赶紧冲到最前面,火急火燎的说道“青青姑娘,属下突然想起来,如虎也喝多了,我得先走了。”
“至于侯爷嘛,就交给青青姑娘了。”他赔着笑脸,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余青青之所以生气,是因为魏渝今晚饮太多酒了,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一点都不爱惜身体,还酗酒。
劝过好几次无果,她现在都懒的搭理他。
不管不顾的坐在茶桌旁。
现在都晨时三刻,她早就犯困,眼皮直打架。
可看见魏渝紧锁着眉头躺在那,她无奈的叹息一声后,便缓缓的朝他靠近。
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此时此刻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狮子。
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黝黑的黑眸,紧紧闭上如月牙一般好看,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还有股淡淡的酒香味。
余青青有些粗鲁的将他的长靴脱掉,用力的将他身子移正,边做边埋怨道“要不是看在你长的帅的面子上,我才懒的搭理你。”
“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这么使功喝……”
见他有些燥热,她赶紧将他的外衣脱掉,一件雪白的里衣暴露在她眼前。
愣住了。
仔细一看,快速的掀开他那雪白的里衣“他腹部竟然也有伤?”
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可能有些撕裂,鲜红的血渍已经渗透了出来。
她瞬间皱起眉头,跑出了屋外,不一会儿就拿着几瓶药进来了。
轻轻解开那被鲜血染红的纱巾,那伤口触目惊心,差不多有一指多长,皮肉往外翻裂,一看就是被剑给刺伤的。
喉咙忍不住硬咽了几下,再将药粉倒在上伤口上,用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
有些笨拙的又将纱布给他缠好,不由自言自语的骂道“受伤了,回来也不吭声,在我面前逞什么英雄啊?”
说完直接把药瓶丢在了旁边,不管怎么动他,魏渝依旧睡的香甜。
正准备离开时,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声音带着几分乞求道“别离开我,母亲,孩儿求求你了,求求……”
他好像做噩梦了,眉头皱成团,怎么也舒展不开?
余青青的手被他紧紧拽住,想要挣扎。
可魏渝突然一用力,她直接倒了下去,与他脸对着脸,差点压到了他的伤口。
她撑起小脑袋,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心想“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吗?会不会是故意的?这种撩人的技巧她可看的多了,电视剧经常这么演的。”
距离越近,酒味越浓。
正准备起身,突然一只大手直接将她拥入了怀中,那股麝香味扑鼻而来。
可近在咫尺的男子依旧闭着眼眸,还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声。
沉默片刻……
算了,将就睡吧,免得触碰到他的伤口,到时候伤上加伤就不好了。
她挪了挪小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睡去了,却不可控的扬起了嘴角。
……
这一夜,她睡的特别安稳。
清晨。
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
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清晨清爽恬淡,云淡风清。
一束阳光照在青青脸上,她感觉有些刺眼,缓缓睁开眼,不由大惊失色。
猛的坐了起来,拉着那蚕丝的被单裹在自己身上,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枕边上的男子不由闷哼一声,目光淡然的看着她“青青,你的脚踢到本侯的伤口了。”
“你还知道自己深受重伤呀,昨晚咋不喝死你呢?”她不由翻了个白眼。
眼神滴溜直转,突然发现自己的外衣怎么跑到榻上去了?
还有长靴……现在整个身上只剩下一袭浅白色的里衣裤,松松垮垮的,让人一览无余。
自己昨晚根本就没有脱衣服呀,难道是……?
她侧着身子,将目光投向魏渝,质问道“侯爷,你……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