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余青青伸手摸向脖子,是一根麻绳,她赶紧用力往下拉,大声呵斥道“我知道你是谁,赶紧放……手,……”
她被勒的呼吸有些困难,一股凉气飘向她耳边,只听见,白衣女子冷冷的说道“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不管是你们是谁?今晚就别想出去,哈哈……”
又是诡异的笑声,余青青只觉得脖子又紧了几分。
她努力的转过身,一巴揪住白衣女子那肮脏的长发,恶狠狠道“本……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我……我弄死你。”
可扯下来的,只是一把毛发,可脖子的力道从未减弱。
这一举动,让她不由的心慌起来,难道她真的是鬼?
完了完了,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跟鬼打上了交道,她欲哭无泪,默默的乞求道:侯爷,你赶紧来救救我吧,我可不想再死一次,留下一堆白骨陪着这女鬼……
突然一阵香气飘过,她缓缓紧上了双眸……
在闭上眼那一刻,她好似看见一张女人的脸,那脸不忍直视,坑坑洼洼的,好似被滚水烫过……
“赶紧找,青青不见了。”魏渝有些慌张的说道,连后槽牙都在用力。
“侯爷,这边有道门。”如虎举起火把,大声喊道。
他知道魏渝现在急不可耐,丢了青青姑娘,都快六神无主了。
魏渝目光扫了过去,一个健步上前,猛的一脚踢了上去。
那道门瞬间四分五裂,将旁边的天忆吓了一跳。
如虎率先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余青青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小脑袋耷拉着,整个人晕迷不醒。
他震惊的喊道“侯爷,你看是青青姑娘?”
魏渝心咯噔一下,闪现般来到余青青身边,捧起她的小脸,呼喊着“小丫头,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天忆跟如虎麻利的帮她解开绳子,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从如虎身后落下。
他脸一侧,推开天忆他们,讯速躲开,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攻击他的人“你是人是鬼?”
正是白衣女子,她手持一把白淋淋的大刀,披头散发的看着如虎,诡异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那张脸白如纸,被烫的坑坑洼洼,双眼住下陷,空洞无神。
大刀上的鲜白滴滴往下落,她晃了晃脑袋,如机器人一般向如虎靠近“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做客”吧,正好给我儿子补补血。”
魏渝这才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副棺材,棺材四周插满了白花,旁边还有几副白骨。
看来这女人是魔怔了,他探了探青青的鼻息,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被迷药迷晕了。
将她温柔的扶到墙边靠着,轻声道“青青,本侯去去就回。”
如虎将剑对着她,邪魅一笑道“今日,我就除了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他一个健步上前,长剑直逼白衣女子的胸口,白衣女子狰狞的笑了笑,侧身闪过,又是一阵狂笑。
紧接着又是姜家人的那段哭声传来。
魏渝双手环胸,对付她一个如虎就够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如虎天忆,抓活的。”
“是,侯爷。”
天忆虽是一文将,但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会几招,都是如虎逼着他学的,说如若自己不在他身边,也可以防身,足足教了两月有余。
而魏渝只是一个旁观着,他将余青青抱在自己怀里。
也许是枯井底,空气不流通,一股股血腥味让如虎上头,明显处于弱势。
魏渝伸出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碎石头,瞄准白衣女子的膝盖,用力的打了过去。
白衣女子瞬间单膝跪地,如虎趁机一脚踢在她胸口,把她踢出一米开外。
讯速冲上去,佩剑低在她脖子上,冷漠的说道“别动,再动杀了你。”
她口吐鲜血,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如虎,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为何我面目全非,躲在枯井这么多年,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俩?”
“母子俩?”天忆喃喃开口,随后看向角落里那副棺材,确定了这女子就是最早那位东家的妻子,而那棺材里的,应该就是她的儿子了。
白衣女子依旧哭诉着,空洞的眼眸里,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而此时,余青青被烦燥的吵闹声惊醒,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往魏渝怀里缩了缩。
小声的问道“侯爷,发生了什么事?”
魏渝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她被吓到,温柔的说道“一切就是她在搞鬼,也是她迷晕了你,想试图把我们全部杀害。”
“这么残忍吗?”青青看着那白衣女子,要不是晚膳吃的早,她直接要给吐出来。
白衣女子突然抬头,看看余青青反驳道“我可不残忍,从不对女人下手,要杀也是杀这些臭男人。”
说完恶狠狠的瞪着在场的三个男子。
原来她把自己迷晕后,是想对侯爷他们下黑手。
仔细的打量了她一圈,缓缓从魏渝怀里站起来,慢慢靠近她。
魏渝忍不住喊了一声“青青……”
“侯爷没事,她不会伤害我的,对吗?”最后两个字她望着白衣女子说道。
可如虎的长剑一直抵在她的脖子上,从未移开,直到余青青靠近,他才慢慢收回,可眼神一直盯着她,以防万一对青青姑娘不测。
白衣女子点点头,最后直接瘫坐在地上,无助的眼神看向棺材。
余青青也随辶望去,于是盘腿坐下,轻声细语的问道“棺材里是你儿子?你的脸……”
她欲言又止,怕再次刺激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白衣女子呆若木鸡的看着棺材,瞬间勾起往事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在整个枯井,估计传出院外,别人又以为是鬼怪作崇。
良久……
她才喃喃开口的诉说起往事,那凹陷的眼眶红如血。
原来……
她的男人叫吕胜,就是这间店铺最早的东家,两人因煤婆介绍走到一起。
吕胜花了百来两银子买下了这间店铺,然后两人夫唱妇随开起了酒楼。
前两年两人恩爱如初,直到她的孩子吕新新出生后,随着孩子的成长,吕胜发现自已的孩子,越长越不像自己。
甚至于来吃饭的客人都调侃,说他吕老板的儿子,像隔壁茶楼掌柜的。
而吕新新三岁时,时常往茶楼跑,她不但阻止,还偶尔与掌柜的闲聊几句。
此后,两人就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吕胜还说她背地里偷汉子,说吕新新是野种。
她如何能受得了这般侮辱?
有一日,她趁吕胜熟睡后,她带着前两年赚的银子,夜深人静时带着孩子想逃离他的魔爪。